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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胸口。
扭头看徐染还是睡着的模样,呼出一口气。
嗯,满足。
很奇怪的感觉,睡在同一张床上,中间还隔了能睡下两个人的距离,也没有拥抱,什么也没做,就是觉得很满足。
好像,他从未失去她。
严季科也睡过去。
夜深了,窗外的雨一直没停,指针指向12点的时候,徐染睁开了眼睛,瞳孔如同染了墨,毫无睡意。
掀起被子起身,身上传来一阵凉意,也没在意,穿上鞋,背对着床,在躺椅上坐下。
又来了,她的噩梦,又来了。
心理医生对她说,她的病好坏程度,取决于梦醒之后,她能记住梦内容的多少。对梦的记忆越模糊,就意味着情况越来越好,反之,就是越来越差。
可能是这个雨夜酒店环境的加持,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她走马观花地过完了二十年。
齐悦公司的人都知道徐染的记性好,以为是天赋使然,却不知道其实是她每天晚上都在复盘。
这次的梦里,有妈妈从楼上跳下来的那天,半空中看到她在楼下因震惊而瞪大的眼睛,遗憾却解脱的神情清晰可见。
这次的梦里,有爸爸决绝离开家的那晚,把抑郁的妈妈关在家里,锁了门,姥姥姥爷下班接她放学回来,昏迷不醒的妈妈还有身下刺目的血,她过去搂着妈妈,发现妈妈怎么这么轻,轻到,她只有六岁,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抱起来,和姥姥姥爷一起顾不上瓢泼大雨,跑着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这次的梦里,有搬回苏镇之后,整个小学被同学围着,指着她说是没爹没娘的杂种。可是,明明苏镇的高铁都是因为她的妈妈才修的。不过,姥姥姥爷说,不能说。
在徐清死后的第三年,她的一项科研成果获得了国际大奖,对全球农产品的发展都有重要的作用,国家派专人到春城找人,却查无此人,几经波折才知道徐清已经去世了。给徐清补了荣誉,得知老人带着徐清的孩子在苏镇不方便,当时正在做高铁规划设计,让设计师又在苏镇设置了一个站点,方便出行。
往事像胶片电影一样,在眼前放映。
徐染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惆怅,她好像旁观者看着自己的故事,却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摩梭了下手指,好想抽烟。
身上骤然一重,严季科拿了件衣服披在了徐染身上。
他一直也没睡死,徐染起身他就发现了,想看她干什么,却发现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