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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抗。二者之中,韦斯顿体格更健壮些,但他肥胖,不耐打。兰塞姆更灵活,呼吸也更好。他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现在看来这想法有点可笑。这是一场很公平的比赛。他没有不赢得比赛并活下去的理由。
这一次是兰塞姆先发起了攻击。一开始,这第二轮和第一轮大同小异。当时的情形是,兰塞姆能出拳时他就占上风,而当他气力不济时就挨打。即使在激战正酣时,他的头脑也是相当清醒的。他明白,当天的结果取决于一个简单的问题——是否会在重拳击打它的心脏和肾脏,使它完蛋之前,自己因失血过多而先毙命。
那个多彩世界的一切都在他们周围沉睡着。没有规则,没有裁判,没有观众,只有双方衰竭的力气迫使他们不断地分开,将奇怪的决斗极为精确地分成一轮又一轮。兰塞姆永远记不起他们战了多少回合。决斗变得像疯狂重复的精神错乱的不断发作,饥渴感造成的痛苦比对手造成的疼痛感更强烈。有时两人都躺在地上。有一次,他结结实实地跨在对手的胸部,用双手掐它的喉咙,并吃惊地发现自己喊出了《马尔顿之战》的一句话。但它用指甲划破他的胳膊,用膝盖重击他的后背,最后他被甩了下来。
现在他像一个人清楚地记起长期麻醉之前和之后的情景一样,想起了当时自己似乎与“非人”对决了一千次,并清楚地知道自己已无法再战了。他记得有一会儿他觉得敌人不像韦斯顿,而是像一个人形钻孔机。他马上意识到这是幻觉。他打了个趔趄。突然,一种或许我们世界的好人不可能感受到的东西朝他袭来——一股纯粹的、合情合法的憎恨。以前每每心中怀有憎恨时就觉得有罪,或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完全没能从原罪中识别原罪人。那种憎恨的能量冲上他的胳膊和双腿,所以,它们简直就是滚烫的血柱。出现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个意志堕落的生物,而是堕落本身,意志不过是附着于堕落之上的一个工具。多年以前,它曾经是个“人”,但它身上仅存的一点人性也只是作为狂暴的自我流放式的自我否定所支配的武器而存在。或许很难理解为什么这没有使兰塞姆内心充满恐惧而是充满一种喜悦。这种喜悦源于最终发现了憎恨为什么会存在。正如一个手拿斧头的男孩欣喜地发现一棵树或拿着一盒彩色粉笔的男孩欣喜地发现一堆干干净净的白纸一样,他欣喜地发现了他的情感与其对象之间的完美统一。虽然他在流血,累得站也站不稳,但他觉得没有什么能超出他能力之外。当他纵身跃到活死人,这个宇宙数学中永久的不尽根数身上时,他很吃惊于自己强大的力量。然而,再深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