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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衾而眠,从背后用胸膛暖他血肉,夹住他的双腿过渡温热,直至近来入夏,拓跋枭才规规矩矩地躺回自己那半边床榻去。
北疆天气瞬息万变,入了夏也不耽误偶尔的狂风骤雨,吱呀吱呀的,窗子都抵不住这寒冷。
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混着雨雷声,失了内力的陆棠鸢已经无法从脚步判断来人,但他心里觉得就是拓跋枭回来了,立马抖开被子躺下,做一副深眠模样。
内室门开,脚步有些杂乱,像是两个人,他察觉不对,猛地起身回头,将床头的佩剑横在身前,昏暗烛火下,却是王诚和落月的脸。
落月低声道:“拓跋枭身边人来通传,您身子受不得凉,让给您送些汤婆子过来,他军中事务繁忙,这几日就不回来了。”
这几日,还真是长本事了,亏他还真像个妻子一般等丈夫夜归,亏他还觉得前一晚才浓情蜜意,这一晚该不会如此无情,最次也要回来帮他揉揉腰,结果,空欢喜的人竟成了他。
他随手丢了佩剑,甩开被子背身躺下,“放下就快去歇息吧,这里是北疆,不必夜夜把守。”
“是。”
内室里恢复安静,陆棠鸢才发觉期待是多么可怕的东西,让人忐忑,让人魂不守舍,等它彻底落成失望之后,又让人难堪,让人孤独。
这是一种对他来说太过遥远的情绪,曾几何时,他就已经习惯对一切事物做最坏的打算,然后做出万全准备,让自己能够承担最坏的结果,因而他永远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北疆的水土把人养得安逸,人开始卸下防备之际,就是要遭受伤害的开始。
都兰殿是历代王储的寝宫,如今却成了王妃一人的居所,陆棠鸢每日埋头笔墨纸砚,拓跋枭则每日穿梭于刀剑兵马,一晃二十多日过去,没有一个人先结束这场无声的战役。
早就过了第二次饮血治疗的时候,陆棠鸢已然肯定,拓跋枭这次不会向他低头了。
他拉不下脸面去找,又不得不去找,最终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费心思让落月摸清了拓跋枭去向北疆王请安的时辰,他再拿着这几日整理好的“筹码”,前去偶然相遇。
他比不过拓跋枭的倔强执拗,拓跋枭也比不过他的阴谋算计,伴着破晓晨光,他如愿在北疆王的书房见到了阔别多日的拓跋枭。
王后也在,看着他不知如何称呼更妥帖些,半尴不尬道:“你...你也坐,这个季节北疆野果很甜,阿枭顶着晨露采来的,很新鲜。”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