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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真清楚,我也不过只喝过几次而已。”以前他们偶尔会去学校旁边的咖啡馆里,双倍牛奶一粒糖的惯例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红茶与奶1∶2,每杯120毫升左右加一粒糖。他们去得不多,没想到隔这么久,这么微小的细节,郑景云都还记得。
这个人,从里到外,从细微到整体,无时不刻地在令她深感愉悦,叫她怎么忘记,怎能不动心。
“因为是良辰啊。”郑景云把奶和红茶冲好,从糖盅里夹出一块糖放进杯中,轻拌两下推到宋良辰面前。
“不加牛奶只加糖,半片柠檬?”
“你也记得很清楚。”
所以,其实她们一样对彼此的记忆都十分深刻,不管是根深蒂固的习惯,还是新近养成的习惯,都记得一清二楚。
越是这样,越让宋良辰有负罪感,她怎么能让这个人空耗大好华年,只为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他身边的她。他一生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应该在美好中度过,如果非要经受离别苦相思恨,也该快刀斩乱麻。
可是,可是她怎么能以“这样才是为他好”这个自圆其说的借口,就用莫明其妙的理由和他分手呢。但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告诉郑景云,让他与自己一道去对抗叶峋?
不,不能这样,叶峋对她下不去手,对郑景云却没有丝毫顾忌。
但是分手这两个字,看着郑景云的宋良辰怎么也无法说出口,所以她问郑景云:“你会在巴黎待多久?”
“还能再待一周左右,你呢?”
“回程的机票订的一月六号的。”宋良辰决定给自己三天时间,而且这三天里还要尽量少见郑景云,否则,不论她作多少心理准备,都会轻易动摇。
在宋良辰想着怎么分手的时候,郑景云却欣喜与能与许久不见的女友有短暂的相聚时光,虽然白天会很忙碌,但一起吃个晚饭逛个街看看电影还是可以的。同在一个城市,要见面要相处简直太容易了,郑景云笑容愈盛。
郑景云去洗手间时,眼角掠过咖啡馆斜对角的花店,几枝绣球花被包裹在报纸式样包装纸里。从郑景云这个角度看去,那几枝花恰在宋良辰颊边,将宋良辰低头搅动杯中红茶的侧影衬托得更加美好。郑景云掏出钱包,走向不远处的侍应生,请他帮忙去花店买下那束浅绿色绣球花。
侍应生问郑景云:“请问先生需要写卡片吗?”
闻言,郑景云又看一眼绣球花衬托下的宋良辰,布满笑意的脸上柔情顿现:“当然,请帮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