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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了,但损失惨重,同袍皆尽,祖父又痛失二子,对人世间看开许多,索性修道去了。父亲孝顺,也陪伴祖父而去,已经十余年不在家中。如今,是四叔当家。”
老镇国公一共四个儿子,死了两个,一个又跟着修道,只剩下不太聪慧的幼子支撑门庭,所以镇国公府虽然还是国公府第,却跟十几年前大相径庭,已经失了权势。
兰山君闻言默不作声。她当年也被这般告诉过祖父和父亲修道的缘由。但后面长大一点,不用别人说也能揣测出背后的真相:父子俩纸上谈兵,能力不够,导致太多人死去,陛下也护不住他们了,所以才去山上缩着不出门。
且她还知晓,因着这场战事,曾经作为叛乱之地的蜀州学子在洛阳也并不受重用,如今的内阁之中,没有一位阁老是蜀州人。洛阳重要官员,也没有蜀州人任职。
就连她——因是蜀州长大的人,官话带着浓浓的蜀州音,又爱吃蜀州的菜肴,举手投足一股蜀州人的习性,便成了许多人不喜欢她的缘由。
其中将厌恶表在脸上的就有她的祖母镇国公老夫人。
当年,她刚回去,祖母对她还算是宠爱,但随着她一口蜀州口音改不过来,便成了罪过,稍有不顺心,就罚她跪在院门口读孝经。
她最初那般的性子怎么可能跪?直接撂挑子拎了杀猪刀就要回淮陵。又被母亲劝回来,后来也不知道劝了些什么,她又跪了下去。
这么一跪,就是两年,直到她出嫁。
所以,其实细细想来,她跟镇国公府一家子人关系不好,实在是事出有因。
她摇摇头,不再去想,准备回房中休息,结果刚要转身,便看见一人牵着马从风雪中而来。
他走得极快,不过几瞬之间,便到了屋舍外的马厩下。
此时将近薄暮,驿丞刚要下值,瞧见还有人来,心中暗暗叹了一句晦气,又不得不扬起笑脸过去。待问了名姓,官职,立马恭恭敬敬的:“原来是淮陵知县大人,这段日子邬阁老的信送来三四封,就等您来取了。”
郁清梧一身堆着积雪。他脱了披风,积雪瞬间抖落一地,笑吟吟的道:“多谢大人了。”
又笑着说:“今日风雪大,怕是不能行了,恐要在驿站中住几日,得劳烦大人操心。”
驿丞客客气气的,“如今才十一月,不是年关,里头空得很,只有镇国公府的少爷姑娘住着。不过今年这雪却早,还下得邪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
郁清梧点点头,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