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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湖的一枚翠玉石子。
其实,在以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喻婵一点儿也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小时候,父母常年不在家,一直都是爷爷奶奶和家里的保姆照顾她。上小学那年,奶奶带她到学校报名,写错了字,把“婵”写成了“蝉”。
就这样,喻婵被人叫了两年的小知了。小孩子的恶意总是明显又直接的,他们说她家里人给她起这个名字,就是把她当成泥地里的蝉,又脏又丑,还惹人烦。
喻婵哭得不行,回家的时候,两只眼睛肿成了核桃。她给妈妈打电话,问为什么要给她起这个名字。
沈茹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就像一汪温柔的水,她柔声地安慰嚎啕大哭的喻婵:“我们心心的名字才不是什么知了,是他们没文化,太无知了。”
“你出生的时候,我和你爸爸因为工作的关系,聚少离多,一家人经常见不到面,所以才从东坡先生的词里摘了一句,给你取了这个名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游子望月思乡,心心就是爸爸妈妈的月亮。不管我们走得再远,都一定会再回到你身边的。”
后来,再去学校的时候,她叉着腰,把沈茹的话原封不动地讲给那些笑她的小孩们听。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自然听不懂,照旧拿这件事开玩笑。
但喻婵已经不在意了,她从字典上查到了“婵”这个字,照着上面的字把旁边注释里的那句诗抄在笔记本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从此,每次有人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她都会想到这句词。尤其爱听程堰这么叫她,每听一次,她都觉得有种无端的亲昵。
程堰低低地笑了几声:“你怎么这么乖啊?”
这话听着没来由有一种隐约的无奈,落在喻婵的耳朵里,挑得她心口都变得酥酥麻麻,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情绪。
程堰继续说:“姓杨的又不是你的直系导师,他也不能决定你的毕业论文,干嘛这么听他的话?做个软柿子的话,就会被人一直拿捏。”
喻婵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但是,从小养成的性格太根深蒂固,她脸皮薄,又容易心软。不好意思拒绝,更不忍心就这么把这些东西扔在这里不管。
她一直都很羡慕有些人说“不”的勇气,在她眼里,那些能直接把拒绝说出口的人,头顶都有着她触不到的金色光环。
“我听过……”
解释的话在嘴巴里顿了顿,没说出口。归根结底还是她太懦弱了,再解释,也是徒劳。
察觉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