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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调又变得冷静拘板起来。
“搬可以,只是一动大家具,到处都是灰尘,跟大扫除一样。还是你到楼下挑一个房间睡吧。”
“我不过想换换心情,要是这么麻烦就算了。”
俊三的表情像被打败的狗一样狼狈周章,他依然袖着手,六七年前那种男子汉的风度荡然无存。
敬子忽然站起来走到厨房,吩咐女佣给俊三安排早餐。
“今天的洗澡水里放菖蒲了吧?”她又问了一句。
这两三年,敬子养成一个习惯,外出之前一定要入浴。
带着贵重的珠宝与手表走访身份地位与之匹配的人士时,要尽量让对方觉得她年轻美貌。这不仅出于女人的爱美之心,也是做买卖的一个窍门。要推销高价的戒指,自己先要显得气度不凡,不能缩手缩脚、小里小气,或者被对方的气势压倒。就连出入坐高级轿车也是敬子用心良苦之处。
整个家里,就数浴室最讲究。敬子说是“考虑到将来改为旅馆”,其实是为了自己可以舒心惬意地修饰容貌。
透过齐腰高的玻璃窗可以看见隔壁宅院的树木。有点洗温泉的气氛。
这是一种新式的煤气热水器,速度快,内藏煤气灶,在澡盆里拧动小把手可以开关煤气。
敬子打开扁柏木门,只见弓子泡在热水里正在甩菖蒲叶。
“哎呀,妈妈,你还没洗啊?”
“弓子,你正在洗啊?”
“哥哥姐姐都洗了,我以为你也早洗完了。”
弓子能和敬子一起入浴,显得很高兴。敬子也泡在热水里,心情又轻松起来。
弓子是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到这个家里来的,所以她不仅清楚地知道自己和敬子没有血缘关系,也明白正是这个女人从自己的生母手里夺走了爸爸。但现在弓子对敬子就像亲生母亲一样亲热,纯朴率真得令人觉得过于幼稚。
今年的母亲节快到了。去年的母亲节,把一束粉红色石竹花送给敬子的,不是她的亲生子女清和朝子,而是弓子。弓子平时叫她“妈妈”,只有那一天叫她“母亲”。敬子感动得热泪晶莹,说不出话来。
怀弓子的时候,她的母亲得了肺病,可能是分娩使病情更加恶化,因此弓子从小由奶奶抚养,后来母亲住院治疗。不久父亲应征人伍,奶奶一死,弓子只好东家西家地寄居。
父亲和敬子住到一起以后,弓子才算在一个家庭里稳定下来,也许她第一次这样安心平静地生活,甚至感到幸福。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