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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杂乱。店里却十分安静,年轻夫妇的谈话能清晰地传到弓子的耳朵里。
“对不起,再来一瓶清酒。”
妻子替丈夫要酒,弓子觉得很少见。那声音柔和平静,充满幸福。
年轻的母亲用筷子挑着热烫的烩饭,吹凉后喂小一点的小男孩吃,裹着淡蓝色挡风巾的婴儿在她白罩衫的后背上仰着脑袋熟睡。
两个小兄弟一色白帽,背对着弓子。
年轻的丈夫看样子不像工薪阶层的人。弓子看着他,心想他是干什么的呢。
妻子没有烫发,把辫子盘在头上。这种发型已经过时了。
和睦亲热的家庭唤起弓子的伤感。这些日子,弓子对脾气暴躁的父亲感到害怕,对心神不定的敬子惶惶不安。尽管觉得热海的母亲可怜可悲、令人同情,心里难受,但双方的感情不能沟通。
清也好,朝子也好,只要在家里就浑身不痛快。
从外头疲劳地回到家里,最能舒舒服服休息的只有敬子和弓子两个人。难道这个家除了敬子和弓子关系密切外,其他人都是一盘散沙吗?
“弓子,你想什么呢?”
弓子把目光收回来,面前摆着两个饭锅、两个饭碗和一小碟腌黄瓜。
掀开厚厚的木头锅盖,热气腾腾,飘溢着鸭儿芹的清香,诱人食欲。
“别看锅小,量相当大。”
清把锅里的烩饭盛到碗里。弓子也学着盛饭。
清吹着滚烫的烩饭,露出整洁的牙齿。烩饭的味道清淡可口。但是弓子吃完一碗后,只添了一点,看着锅里说:“量还挺多的。”
“不合口味吗?”
“挺好吃的。肚子饿也吃不多,很快就饱了。梅雨季节总这样。”
“看起来锅小,能盛三碗半到四碗。”
“哥哥常来这儿吗?”
“这儿吗?偶尔来。我的朋友有的每天晚上非吃烩饭不可。”
“一个人住,在外面吃饭,还是锅里现做的饭菜热乎乎可口。”
“这条街有意思吧?”
“一个人来害怕。”
“没什么可怕的。大伙儿不是挺亲亲热热的吗?在满眼都是战争创伤的街道上,既有寻找刺激、让人忘却一切的弹子球房,也有五十日元买醉的小酒馆。你不习惯这种场所,大街对面有一家叫东急俱乐部的干净的啤酒屋。咱们去那儿喝生啤怎么样?”
弓子摇摇头。
“姐姐差不多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