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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朝子也从床上气势汹汹地盯着敬子。
母女之间亲切温暖的感情纽带不知不觉已经断裂了吗?
还没等敬子开口,朝子就抢先说道:“我不给你添麻烦。你说没钱,我一分钱也不要……”说完闭上眼睛,“只是想让你听听我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愿望。”
敬子看着女儿骤然消瘦的眼圈,心头一阵颤痛,但接着听到朝子尖酸刻薄的话:“别净把钱花在无聊的地方。”
敬子今天晚上不想和她争论,正要往外走,朝子却把她叫住了。
“妈妈,告诉你,我有一个同学,他的母亲失踪了。那是战争空袭的时候,他的母亲在日本桥的白木屋旁边,轰炸的强风把她的眼珠刮掉了。我见过他的母亲,长得比你更漂亮。从此以后就找不到她的踪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家的爸爸说不定也是牛脾气发作离家出走的。”
敬子几乎颤抖着身子,轻轻关上身后的房门。
弓子穿着睡衣坐在走廊上眺望夜空。
白云在皎洁皓月下迅速流动,令人感觉季节的变迁。
“看上去就像月亮逃跑似的。”弓子一边说一边回头看敬子,“妈妈,姐姐是病了吗?”她站起来,要往朝子的房间走去。
“今晚就别去了,把门关上。”
弓子关上门后,钻进蚊帐。
“举行葬礼,要是爸爸还活着,一定会大吃一惊,赶紧回来的。”弓子说的与朝子截然相反。
“对,会回来的。”敬子回答后熄了灯。
“在这场战争中,不少以为死了、还为他举行过葬礼的人,后来都活着回来了,以后还会有很多人继续回来吧。”
“弓子,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把法事推迟,也可以不做。”
“不用推迟。我觉得爸爸不在人世了,可是……”
这时,两人的谈话被打断了。走廊上传来清的脚步声,电灯又打开了,蚊帐里透明亮堂。弓子慌忙用薄麻被把脑袋盖住。
“一想起你今天说的话,我就睡不着。”清盘腿坐在蚊帐旁边,“给爸爸举行葬礼,是不是就确认了弓子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有我在,还有……”敬子想起弓子的母亲,但话没说出口。
“话虽是这么说,母女兄弟,乱哄哄的。人再齐全,但如果没有爱情,一个不爱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爱的人比孤儿更孤独。”清说。
弓子悄悄地把双脚缩上来,蜷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