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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响起他清冽的声音,“抱歉公子,方才忘记同您说……您唇上,沾了血。”
“血?”
沈黛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忆及旧事,咬唇咬得太用力了,赧然一笑,接过帕子轻拭。
温凉的触感从唇上划过。
道了声“多谢”后,她将沾了血丝的帕子还给他,转身上了床榻。
她向来浅眠,稍有一点动静便惊醒,许是这几日辗转艰辛,四肢乏力,又经历方才与阿鹿那一遭,几乎是刚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屏风另一侧,乌椤奚亦铺好了床褥躺在地板上,听那边传来衣物摩挲的细微声响。
床帐后,一脉影影绰绰的人影躺在那里,薄被勾勒出她身体的曲线。
远处传来三更的梆声。
乌椤奚站起身,走至纱帐前,高大的身影将整个床榻笼罩,
床上女子乌发散开,头紧紧埋入枕头,眉头蹙起,似乎又经历了一番噩梦,手攥得很紧,手腕处被包扎好的刀伤洇出丝丝血迹。
乌椤奚捧起她的手,她手上力道未减,指甲嵌进他的皮肉,剜出浅浅的弯痕。
少年唇角抿着笑意,任她握着自己,直到她的手渐渐卸力,五指一点点松开。
他托着她的手腕放下,拉起薄被往上提了提,轻轻掖好,一举一动小心翼翼,唯恐将床上人惊醒。
做好这一切,他立于床边许久,转身,在香炉中点起月麟安息香。
未几,帐中传出均匀清浅的呼吸,乌椤奚脚掌在窗台上一点,悄无声息翻身出窗。
房檐上,银狮军身穿夜行衣恭候多时,齐齐半跪:“公子。”
“派几人守在这里。”
“是。”
夜色浑浊,拂去白日的浮躁,千户苗寨只一两盏昏黄的灯还在苟延残喘。
半寨寂月,半寨烟火。
巷内传来几声犬吠,数只野狗成群结队,循着血腥朝一处高阁走去,口涎顺着嘴角往下滴。
楼内,“咔咔”的声音在黑暗中诡异响起,几个蛊师打扮的人蹲坐在地,嘴里不知在啃什么。
银月破云而出,楼内亮起一点微光,前几日在巷中欺凌弱小的蛊师们浑身震颤,提线木偶般啃着自己的手,咬出白骨也未停下,“咔嚓咔嚓”将手骨咬下、嚼碎。
恐惧,绝望,一双双眼睛睁大到人类能扯开的极限,白少黑多的眼球似乎下一秒便要夺眶迸出。
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血河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