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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
现在,他发出好像铅板落在花岗岩上的声音,只说了一个词:是的。
毫无疑问,那块支离破碎的山地——由于植被的特殊颜色,它被人称作第八色草场——它的土壤里头肯定是有些魔法的东西。举个例子来说,整个碟形世界只有几个地方能种“提前熟”的植物,这儿就是其中之一。
“提前熟”是指那些往过去长的植物。你今年播下种,它们去年长出来。
小亡一家祖祖辈辈都干这个,他们用提前熟的葡萄酿出威力巨大的酒来,在算命的那儿,这东西可是抢手货——能让他们看见未来,这还用说吗?唯一的缺憾在于,你要在前一天早晨忍受宿醉的痛苦,得补上好多杯才能缓过劲来。
种提前熟的农民似乎大多是些严谨认真的大块头男人,惯于内省,喜欢对日历进行透彻的研究。一个普通的庄稼汉,要是他忘了播种,结果不过是损失一年的收成而已;这些人可不一样,他们在十二个月之前就已经收获过了,如今若是忘了撒下种子,绝对有可能扰乱整个因果关系的构造,更别提可怕的难堪了。
对于小亡家而言,还有一件事让人脸上无光——这家最小的儿子不但极其缺乏严谨的特质,而且在园艺方面的天分异常低下,不比你在一只死海星身上能找到的更多。倒不是说他不愿意帮忙干活,而是他帮起忙来老是恍恍惚惚、过于兴奋。严谨认真的人很快就学会了要对他提高警惕。他帮的忙很有感染力,或许还可能带来某些致命的危险。小亡高高的个子,一头红发,满脸雀斑,全身好像都是用膝盖拼出来的,随时处在失控边缘。
在我们刚刚提到的这一天,那具身体正在高处的田地间飞奔,一面挥舞双手一面大喊大叫。
小亡的叔叔和老爸站在石墙上,愁眉苦脸地望着他。
“我就是闹不明白,”老爸勒泽克说,“那些个鸟咋就不飞走呢?换了我,要是瞅见这么大个人冲我压过来,我是肯定要飞的。”
“啊,人的身子骨真是妙不可言。我是说,瞧瞧他那两条腿,到处乱舞,可跑起来速度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说话间,小亡已经跑过了一块田的地儿。一只吃撑了肚子的斑尾林鸽慢慢吞吞、摇摇晃晃地为他让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