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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摩擦发出可怕的噪音,钟面上的活门滑开,把敲钟的小人放了出来。两个小东西抽筋似的挥动着锤子,仿佛染上了机器人的关节炎,它们开始敲响新的一天。
“那,得了。”勒泽克满怀希望地说。他们得找个地方过夜——除夕你是别想在山里赶路的。也许能在哪儿找着个马厩……
“敲最后一下之前都不是午夜。”小亡心不在焉地说。
勒泽克耸耸肩。这个儿子固执得紧,他也无计可施。
“好吧。”他说,“那咱们就再等等。”
正在这时,他们听见了马蹄的嗒嗒声,它回荡在清冷的广场上,其喧哗程度绝非一般的声响可比。事实上,用“嗒嗒”这个词来描绘这动静可谓异乎寻常地不准确:“嗒嗒”让人联想到一匹欢蹦乱跳的小马驹,很可能还戴着顶草帽,帽子上专门为耳朵戳了两个洞;而这声音却明明白白地暗示着,草帽是绝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的。
马从中轴方向一路跑进了广场,它一身白毛,高大威武,潮湿的肋下冒出热气,四蹄踏在鹅卵石上激起点点火星。看它奔跑时那骄傲的样子,就好像匹战马似的;它显然没戴什么草帽。
马背上有个高大的人影,避寒的斗篷裹得紧紧的。一人一马来到广场中央,骑手慢吞吞地下了马,开始在马鞍后头东翻西找。过了好一会儿,他——或者是她——终于掏出个马料袋,把它拴在马耳朵上,还怪友好地拍了拍它的脖子。
空气带上了种厚实、油腻的感觉。在小亡周围,深色的阴影上突然出现了蓝色和紫色的边角。骑手大步流星地冲他走过来,黑斗篷随风飘舞,双脚叮叮地踏在鹅卵石上。四周唯有这么一点点声响——寂静像大块大块的棉絮一样往广场压了下来。
如此震撼的效果,可惜被路面上的一片薄冰搞砸了。
哦,见鬼。
那不完全是声音。词倒是有的,没错,可它们直接到了小亡的脑子里,根本没费神通过耳朵。
他飞快地朝地上的人跑去,伸手想拉对方一把,结果发现自己手里握的不过是磨得发光的骨头而已,还很有些泛黄,就好像旧了的台球似的。那人的兜帽松开来,一个赤裸裸的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