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摇摇头,抛开心头对温玉冰她们的思念,强笑道:“不知怎么了,总有一股不祥之感,可能是我多想了罢。”
这却也不假,如今他元神渐强,玄之又玄,超出常人的理解,对于一些危险与大事,隐隐心有所感。
“难不成,王老爷子那里……?”刘菁忙问。
萧月生摇头,他如今元神渐强,虽未达到前世,但坐在这里,王宅的一举一动,仍能在脑海中呈现,他挑在这里安家,也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护卫那里。
既然不是王老爷子这边出事,那会是哪一边?难道是仪琳?!
他猛的一惊,忙道:“我要算上一算,菁儿切莫打扰。”
刘菁虽然好奇他怎么算,却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萧月生对她微微一笑,靴子脱下,双腿盘上,两手一掐,双眼缓缓阖上,神情变得肃穆,压迫之感顿时弥漫,刘菁顿觉呼吸困难,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起来。
她如今功力已然颇深,忙运转碧水诀,温润的气息在体内流转,驱除了这股沉重的压力。
她睁开望向丈夫,只见他双指轻动,指尖在几个指节之间跳动,跳来跳去,仿佛有一只顽皮的小松鼠带着他手指一般,他脸上不时闪过一道氤氲紫气,趁以他粗重的眉头,更显威严,不怒自威,她看得一片迷醉。
半晌过后,萧月生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紫电一闪即逝,迅疾敛去,将屋子映亮了一下。
“大哥,如何了?!”刘菁忙问道,强抑羞意,秀脸却已飞上红云,娇艳如花。
萧月生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粗重的眉头皱了起来:“奇怪,应是林少镖头那边,却并不是他……”
“会不会是华山派的人?”刘菁如今的头脑亦敏锐许多,她脱胎换体,不仅是身体,修习了清心诀,智慧亦增。
“或许吧……”萧月生点点头,若是华山派,那便是令狐冲或者岳灵珊了。
他刚要解座下榻,忽然一顿,望向天空,脸色变了一下。
“大哥,怎么了?”刘菁又问,只觉今天的丈夫古怪得很,真的好像是心神不宁。
“是少镖头的求救符!”萧月生沉声道。
一边说着,一边穿靴子,道:“事情紧急,回来再说!……菁儿你先呆在这里,莫要出去。”
“大哥,到底怎么了?”刘菁急忙问道,弯腰帮他穿上靴子。
“不幸言中,少镖头那里出了危险,我得赶快过去。”萧月生沉声说道,跺了跺脚,将靴子踩实,伸手一揽她的柳腰,将她搂在怀中,亲亲她光洁如玉的额头,道:“过两天便回来。”
“那……快去快回呀。”刘菁知道事情紧张,强抑好奇,不再追问,小心叮嘱道。
萧月生笑着点头,身形一闪,已然消失在水榭中,施展起了缩地成寸之术。
他的缩地成寸随着功力的精进而增强,如今,一闪之间,足可跨越五十多丈。
洛阳与华山之间,对于常人而方,路途遥远,但对于萧月生而言,却并不觉得如何。
……
正气堂内,岳不群宁中则与众弟子坐在令狐冲的身旁,眼睛不眨的盯着他,生怕有什么意外,心中又是担忧,又是焦急,如煎似熬。
好在,令狐冲气色渐好,血气恢复,看上去,宛如熟睡过去,很难看出仅剩了一口气。
岳灵珊呆呆出神,看着大师兄的脸,神情哀切,明眸已然红肿,楚楚动人,让人恨不得揽入怀中,轻轻安慰。
“师妹,你们先去歇息一下,我在这里看着就成。”岳不群拍拍宁中则的肩膀,温声说道。
宁中则瞥了丈夫一眼,摇摇头,不肯离去。
岳不群温声道:“萧先生即使要来,怕也需得过了今天,你呆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万一冲儿有个好歹……”宁中则坚决的摇头,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显然是怕药力不够,令狐冲中途断气。
“唉……”岳不群长长叹息一声,转头看了一眼令狐冲,淡淡道:“都怪我这做师父的无能!”
“师哥,这怎么怨你,谁能想到,那姓成的如此无耻?!”宁中则忙伸手止住他的话。
“我不杀成不忧,你不见会怪我吧?”岳不群叹道。
宁中则摇头,勉强一笑,轻声道:“我知道你是顾全大局,生怕他们一齐动手。”
岳不群吁了口气,得妻如此,也算是自己的大幸了。
岳灵珊走到林平之跟前,拉住他,水汪汪的明眸瞪着他,轻声问道:“小林子,你知不知道,萧一寒多久会到?!”
林平之怔了怔,看了师姐一眼,稍微沉吟,似有顾虑。
“小林子!”岳灵珊一看,登时跺足娇嗔,声音却放得很低。
林平之见她发怒,无奈的叹口气,悄悄瞥了岳不群那里一眼,见他们没有注意这里,伸头凑近岳灵珊,低声道:“据萧镖头说,危难关头,只要撑过半个时辰,他便能赶到。”
“半个时辰?!”岳灵珊不由吃惊,明眸圆睁,露出不信之色,声音却不觉的发大。
“珊儿,怎么回事?!”宁中则没好气的瞪她,叱责了一声。
令狐冲对她而言,无亲子无异,如今危在旦夕,她心中又疼又躁,岳灵珊撞到了枪口上。
岳灵珊瞧了林平之一眼,忙道:“娘,小林子说,萧一寒半个时辰便能赶到!”
那边,林平之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隐瞒了这一句,却是为了萧月生,生怕他有事情耽误了,失信于师父他们,却是一片苦心。
“胡说!”宁中则冷着脸,娇叱一声。
“洛阳城距离这里,数百里,半个时辰……”岳不群摇头,目光平利,望向林平之,道:“平之,萧先生真的这般说了?”
林平之忙恭声说道:“启禀师父,弟子不敢撒谎,……萧镖头当初赠我护身符时曾说,危难关头,捏碎玉佩,他当能半个时辰赶来,……弟子也不信,便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