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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哈哈一笑,道:“妹子你即使不说,我一年里,总要抽出一段儿时间去那里住一住的。”
仪琳点头,修长浑圆的脖颈都变得粉红,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仿佛蔓延下去,直到胸脯,令人忍不住想探头一看究竟。
萧月生又问:“妹子,你师父来,是为了什么?”
仪琳秀气眉毛弯一弯,想了想,道:“师父是想劝一劝大哥,莫要急着归隐,想归隐,先收拾了东方不败再说。”
她说话的语气,是模仿着定逸师太,粗声粗气,煞气凛然,但在她说来,却是别有一番可笑。
萧月生摇头一笑,嘴角撇了一下。
江南云抿嘴,瞥一眼仪琳,望向萧月生,似笑非笑:“师父,定逸师太可是心忧天下呢!”
萧月生笑了笑,斜睨她一眼,虽觉定逸师太这是多管闲事,但江南云这般语气,他却不喜。
江南云一见,忙吐了吐香舌,她是心怀不忿,定逸师太将师父看成了什么人,净想着好事!
萧月生转头,对仪琳正色道:“妹子,你师父想的,我却不能做,你跟她好好说说。”
仪琳点点头,轻声道:“嗯,我知道啦,大哥,你不会一归隐,便不再出岛了罢?”
她犹有几分不放心,生怕他一旦隐于岛上,大海茫茫,消失不见,想到此,她心中隐隐生出恐惧来。
“妹子放心罢,大哥何时说过假话?!”萧月生拍拍她削瘦的香肩,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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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萧月生尚未起床,正想睡到自然醒,忽然自床上醒来,坐起来,眉头紧蹙着,脸色阴沉。
他有起床气,这个时候,便是刘菁也不过来惹他,他阴沉着脸色时,极是吓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喘不上气来。
半晌过后,刘菁飘然而来,一身淡粉色的宫装,雍容华贵,秀美妩媚,风华绝代。
“大哥,你起来啦?”她玉脸露出讶然。
萧月生鼻吼一哼,斜睨她一眼,没好气的哼道:“他们来了,我不起来能成吗?!”
刘菁露出嫣然笑脸,抿嘴一笑,上前拿起他的衣衫,帮他拢了拢头发,笑道:“大哥,他们都上门来了,总不能一直晾着,该下去见一见呀。”
萧月生仍她伺候,轻哼道:“他们是多管闲事,想来便来罢,我何必见他们?!”
刘菁嫣然微笑,一边伺候他起身穿衣,一边笑道:“好像也不全是劝大哥的,有一些是祝贺大哥你金盆洗手。”
“哦——?!”萧月生似是不信。
“像是岳掌门,便是如此。”刘菁温柔笑意,玉手不停,帮他整理好衣衫,玉掌轻轻一抚他前襟。
原本数处褶皱经过她玉掌一抚,变得平滑如新,仿佛后世的电熨斗一般。
这是她功力精纯,运用自如之故。
“好罢,就前去见识一下罢。”萧月生起身,与她一同走了出去。
小荷上身夹袄,下穿襦裙,飘逸优雅的站在门外,对他裣衽一礼,默默走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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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一身青衫,磊磊落落,到了大厅,小荷在前一挑帘,他踏步进厅,抱拳一笑:“有劳诸位外候了,恕罪恕罪!”
厅中坐着的诸人纷纷起身,抱拳拱手,面露笑容,大厅中顿时一团和气,温暖如春。
方证大师身披紫金袈裟,手执九环禅杖,神情蔼然,气度温和而威严。
他身后跟着几个黄衣僧人,俱是中年,精气神逼人,仿佛出剑之鞘,太阳穴高鼓,双眼开阖之间,精芒闪烁,一看即知是少林高手。
冲虚道长则一身八卦袍,腰间挂着一柄长剑,虽是相貌平常,气度飘逸不群。
他身后跟着两个中年道士,微阖双眼,似是入定一般,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萧月生在他们身上一瞥而过,这两个中年道士,俱是不俗的高手,道家功夫与佛家不同,最重合光同尘,韬光养晦,越是高手,看上去越是平常。
当一个人的武功练至没有武人的特征,便是到了极高的境界,达至返朴归真。
但若练至这般境地,极为艰难,非但有绝佳天赋,更需有高明的心法,否则,纵使再聪明,也难达至。
这两个中年道士,观其精气神,与常人无异,显然是修炼达至返朴归真的境地,武当派果然不愧是百年大派,底蕴深厚,隐藏着默默无闻的绝顶高手。
坐在他们下首的,是华山派前任掌门岳不群。
他轻袍缓带,面如冠玉,带着儒雅的气度,不像是一个武林高手,更像是一个学有所在的风流书生。
他气色极佳,自从卸下了华山派掌门之位,他心中大松,并非因为林平之可靠,而是因为林平之背后,有萧月生撑腰。
若是有人敢伤林平之,定会惹怒了萧月生,招来狂风暴雨一般的报复,这是武林中人所周知之事。
岳不群之后,则是定逸师太,她左手轻轻拨动佛珠,气度沉静,与从前的沉雄大不相同。
自从卸任之后,她与岳不群差不多,开始一心深研佛法,颇有领悟,修行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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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先生,咱们不请自到,前来相扰了!”方证大师合什一礼,蔼然笑道,声音缓慢从容。
“大师见外了,诸位光临寒舍,却是蓬荜增辉!”萧月生呵呵笑道,对众人一一见礼,坐到了主位子上。
华山派的林平之与令狐冲,还有岳灵珊,恒山派的仪琳,他仅是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