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忙摆手:“萧先生,出家人不能喝酒的,实在对不住!”
“那好,你喝茶,我喝酒!”萧月生爽朗笑道。
说罢,转身对李秋水抱拳:“李前辈,我先告辞了,若是有瑕,不妨来我无量山做客,……我会一直呆在那里!”
说罢,对王语嫣与慕容复点点头,一拉虚竹,身形一晃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在湖中的松木上。
……
“你……”李秋水迟疑一下,想要说话,却又闭上了嘴。
虽有心求助,但求助的话又说不出口来,她武功高强,身份尊贵,岂能向一个晚辈开口请求。
王语嫣也迟疑一下,欲言又止,怔怔望着他,看他手搭到虚竹后背,两人同时消失,再同时出现。
转眼之间,两人化为两个小黑点儿,再一会儿,二人彻底融入到暮色之中,再也看不见。
湖面上远远传来大笑声,如雷声滚滚,轰隆隆过来,势不可挡。
“这个臭小子!”李秋水摇摇头。
慕容复脸色阴沉下来,只觉浑身不舒服。
李秋水转头过来,上下打量一眼慕容复和,淡淡道:“小子,你就是那个慕容复?!”
慕容复收拾心情,忙恭声道:“正是,您是姑姥罢?”
“别,还是唤我前辈罢!”李秋水一摆手,淡淡说道,转身便走,进了曼陀山庄的大门。
慕容复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感觉到她眼中的轻视。
他咬了咬牙,暗自吸一口气,脸色松驰下来,转头对王语嫣道:“语嫣,你怎么不到庄里了?”
如此高手,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否则,招惹来了,丝毫好处没有,只有害处,有损复国大业。
王语嫣轻声道:“母亲不让,……我也要练功。”
慕容复一怔,忙问:“练功?练什么功?”
“是外婆教我的功夫。”王语嫣轻声道,想起了外婆的叮嘱,不能跟旁人说起自己的武功,即使是表哥也不成。
“练的是什么功夫?”慕容复好奇的问,他想探一下李秋水的底细,有备无患。
王语嫣迟疑一下,摇摇头:“不能说的,……表哥,你怎么来啦?”
慕容复又皱了一下眉毛,心下不满,意不告诉自己,显然没把自己当自己人看。
若在平常,他心胸也宽广,因为高傲,优越感,懒得一般计较,但一遇到萧月生,便变得敏感异常。
“我听到声响,来看看,”慕容复沉下脸,转身便走:“……好罢,我先走了!”
“表哥——!”王语嫣一惊,忙唤道。
慕容复身法极俊,速度又快,身形一飘,如一片羽毛落在小船中,沉声道:“开船!”
阿碧脆声应道,木浆划开,小船倏的离开,速度极快,王语嫣来到岸边,已经走出很远。
……
萧月生与虚竹坐在无锡城的一家酒楼上,靠近窗户。
萧月生呵呵笑道:“小师父,咱们投缘,今日要痛饮一番!”
“小僧以茶代酒,陪先生喝个痛快!”虚竹笑道,看他兴致极好,感情真诚,也受感染。
“好,那就喝个痛快!”萧月生长笑一声,意态甚豪。
此时,小二捧来一大坛酒,又端来一大壶茶,摆上几道下酒菜,悄悄退下去,在远处瞧着。
萧月生拿起酒坛,拍开封泥,笑道:“咱们也甭客气,不闹虚礼,各斟各的,如何?”
“再好不过!”虚竹忙点头。
于是,萧月生斟满一大碗,虚竹也斟满了一大碗,萧月生斟的是酒,虚竹斟的是茶。
萧月生端起碗来,虚竹跟着端起,两人一碰,然后他咕嘟咕嘟几声,一饮而尽。
虚竹见茶水还冒着热气,又是这么一大碗,有些发怵,但见萧月生一饮而尽,豪气也生了出来,端到嘴边,咕嘟咕嘟,也一饮而尽。
两人放下碗,然后又斟满,萧月生再端起大碗,两人一碰,又一饮而尽,又再斟满,又再一饮而尽。
一口气下去三大碗,萧月生才停住,看一眼虚竹,呵呵笑道:“好,痛快——!”
虚竹心中兴奋,这种感觉很奇妙,浑身都兴奋起来,一股豪气在胸中涌动,恨不得引吭高歌,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与畅快。
他从小在寺内长大,跟着一个老和尚,因为蠢笨,说话又啰嗦,从没有朋友,自然不知这便是友情。
萧月生再次斟上酒,拿起竹箸,笑道:“小师父,你心肠好,也是个痛快人,最好不过!”
“不敢当,不敢当……”虚竹忙要合什行礼。
“哎——!”萧月生一摆手,止住他合什,笑道:“在我跟前,小师父你就不要客套啦!”
虚竹放下手,笑了起来,心中更觉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