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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上十几分钟就会惊醒。
耳边好似响起了让人心悸的急促钟声,然而仔细一听,闹钟似乎还没响。
她看了看时间,凌晨3:20。
医院的走廊漆黑一片,唯有绿色的安全出口灯闪着荧光,以及护士站的微茫光芒。
而她睡在走廊床位的旁边,绿色的陪床,动作必须很小心,才能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以免吵醒他人。
空气里弥散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刺鼻而又压抑。
待在这样的环境下,情绪很容易变得低沉。
沈茹菁再看了眼沈丽华,这些天因为头痛都没睡过好觉,肉眼可见地憔悴了好几岁。
唯有这几天在医院治疗的时候缓解了许多,闹铃声也没能将她吵醒。
昏暗的走廊灯光映照出沈丽华沉沉的睡颜,沈茹菁才发现妈妈的脸上多了几条皱纹,老了一些。
小时候和沈丽华一起去公园放风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住校时开学和沈丽华一起搬东西,妈妈的力气比她大好多,能够一个人搬一整个蛇皮袋。
可如今,妈妈不再年轻了,也会遭受病痛的折磨。
天亮后,日光破晓,沈茹菁与三姨换班,赶地铁回学校上早八。
一整晚没休息好,沈茹菁整个脚步都是飘的,魂都要飘离出窍。
手机响了,是宋洵打来了视频电话。
沈茹菁看了看对面窗上反射出的自己因熬夜而浮肿的脸,迟疑片刻,点了拒绝。
Sx:?
Sx:手滑了吗。
乔木:有点事,暂时不是很方便接电话,晚上再说吧。
Sx:好。
也许是自尊心在作祟,还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沈茹菁没有直接说家人生病了,而是第一时间选择了瞒下来。
然而晚上沈茹菁又去了医院,自然而然,也没有时间打电话,医院里人多嘴杂,而且沈丽华就在身边。
她只能绞尽脑汁地打字找借口,说今晚学生会有事,在开会,没时间。
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然而过了半晌,只是发过来一个好字。
而这种类似的事件,此后又上演了很多次。
忙于学业和医院两头转的沈茹菁每一天都极其疲惫,还要抽空去做兼职,作为路费开销。
沈丽华倒下之后,家里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学费可以申请贷款,但生活费沈茹菁必须靠自己挣,24小时恨不得拆分成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