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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从殊被这个发现震惊得无言以对。
他为什么会失眠?
苗从殊托腮,皱眉沉思,他总觉得入睡时身边缺点什么,可怎么也找不到缺的那点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重重的叹口气,翻身就要再度躺下去,便听房间内传来窸窣声,吓得他捂住腰子迅速爬起来正面迎敌。
恰好对上推开窗户爬进来、浑身湿透的郁浮黎,后者抬眼看他奇怪的姿势,跳进来后皱眉问:“你肾疼?”
苗从殊眨了下眼睛,傻了似的直勾勾看他。
郁浮黎摘下腰带,半晌没听到苗从殊作的声响便问:“脑子被人打了?”见人还是懵的,他不由蹙眉:“你被人欺负了?”
苗从殊‘砰’地一声迅速跳下床,一阵风似的刮过去,直接就跳到郁浮黎身上,双手挂在他肩膀、双腿挂在他腰间,好似树袋熊熊抱住高大笔挺的大木。
“老郁?”苗从殊小声问:“是不是你?”
这声音小小的,带着点儿不确定,像在做梦似的。苗从殊那没心没肺的性子,在他面前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患得患失不够自信的表现?
郁浮黎那颗心,当下就跟被针扎了似的。不那么疼,但是不好受。
他抬手拥抱住苗从殊,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的啄吻他的侧脸、鬓角和碎发:“好了,先下去。我衣服湿的。”
苗从殊手脚并用爬了下去,坐在旁边看郁浮黎换衣服。房间里放了好几件没穿过的新衣,款式是宽松大袖,飘逸长衫,倒是恰好适合郁浮黎。
他套上飘逸的广袖外衫,挽出长发披在背后,靠卧在窗边的美人榻上面,背后是艳烈的赤瑾花和深蓝夜空,月光将庭院照成波纹淼淼的湖泊。
而郁浮黎垂眸侧卧,不耐烦于湿透的长发,紧皱着眉头拨开脸颊旁的一缕湿发。
苗从殊上前帮他握住湿透的长发,捋顺后搁置在美人榻上方的木枕,直垂落到地面。地面颇为干净,长长一卷黑发在地面蜷缩两圈,晒着月光、沥去水分,晾干头发。
郁浮黎留那么长的头发,不仅发量茂密,而且黑亮有光泽,干了之后摸上去还很顺滑。可他平时根本不爱打理头发,也不知道野蛮生长怎么还能长得那么好?
难道是因为自由更健康?
苗从殊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郁浮黎的长发,然后手腕就被握住。
他回神,不明所以的看向郁浮黎。
郁浮黎:“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