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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的要命也就算了,还特地把自己弄得这么粗糙这么坚硬,一点都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太宰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把别人撞伤了还不道歉,真是太坏了。”
津岛怜央被太宰治逗笑了,眼里都闪烁着亮晶晶的笑意。
“好!走吧!下次再带你来上野动物园去看胖达!”太宰治重重地叹着气,下定决心般牵起了津岛怜央的手,“在东京做手术恢复得太慢了,哥哥带你回横滨去找与谢野医生。”
津岛怜央小跑了几步,跟上了哥哥的脚步。
“与谢野医生?”他问道,“是很厉害的医生吗?不用做手术也可以好?”
“嗯,是很厉害的医生哦,哥哥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认真又负责,一直怀抱着信念在拼命努力着。”太宰治漫不经心地说道。
“只不过,稍微地有那么一点点太天真了而已。”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与谢野晶子,太宰治也久违地回忆起了那一个闷热、潮湿、带着崩溃嘶鸣与不停歇的低泣的铅灰雨季。
。
铅灰色的天空,沉甸甸的积雨云像是某人的眼瞳一般黯淡无光,不堪重负地沉沉坠下,无声地压迫在战场上空。
灰绿色的军营里空荡荡的一片,才刚刚回来、连一口热饭都没能吃上的不死军团又被借调出去当送死的先锋了,未熄灭的炙红篝火劈啪作响,厚重的帐篷门帘被大风刮得剌剌呻吟,太宰治站在帐篷前焦黑的土地上,望着与谢野晶子一步步出逃的僵硬背影,微微颤抖的双手,只是漠然地发问。
“你要逃吗?”
但与谢野晶子却答非所问,声音艰涩,又恍惚,带着呓语般的含糊不清。
“他在求我……求我不要治疗他,求我不要管他,放任他自己死去。”
“明明治好了、明明已经治好了的,又绝望地嘶吼着,不管不顾地拿枪自杀了。”
“我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他们都会死的、他们都会死的,都会因为我而死掉的!”
穿着长裙的瘦小女孩环抱着自己,倏忽蹲在了地上,像是感到了寒冷般不住地战栗着,齐平的短发被大风吹的凌乱,涣散着的黯淡红瞳流露出生畏的怯懦,呼啸而过的诡谲寒风里夹杂上了呜咽着的、隐忍着的低低泣音。
灰白的烟尘无力地在空中胡乱挣扎,被撕扯着拉碎。
“想逃就逃吧。”太宰治说,他给她指明了方向,“朝着那个方向逃吧,没什么好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