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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漏了馅。◎
闻元安在北京的春夏之交里过了一段流光溢彩的日子。
那些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浓雾作雨的哀愁, 她一生仅有一次的不顾一切的莽撞劲儿,好些原本漂浮在脑中,四海为家的,时刻作乱生事的情涌, 不停翻滚着的要她走到于祲身边告诉他, 其实我从没有做过这么出格胆大的事情。
可是为了你的话, 好像什么都可以。
但这些话闻元安到很后来也没机会说。
在一起时无须多言, 分开以后多言无益。
于祲是情场里的老手, 他是一个比她要成熟理智许多的爱人, 永远能把握的好分寸。
闻元安就在他这些恰到好处的尊重,和撩云拨雨的江水为竭之情里, 觉得自己好像爬上梯子摸到了星星。
导师那天把她叫去办公室。
闻元安敲了下门,“大周五的您找我?”
老院长横了她一眼,“周五没事儿我就请不动你了?你多少天没见你导了, 上周还说要去我家借书的人。”
“不是这个意思,”闻元安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有事您就说吧。”
老院长在一叠厚厚的打印纸上敲了两下,“这是你交上来的东西,自己先过目了一遍吗?”
“没有。”
闻元安老实说, “已经提交到了您这儿的论文,我绝不会再打开来看它的,这是身为读博人最后的倔强。”
“......”
她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事情。
每次交给了她导师之后,要是又再打开邮箱来检查一下的话,一定会有各种问题出现。
而且还没办法修改,那不如不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选择闭上眼不看。
闻元安问她说, “怎么?写得不太好吗?”
但她导师说, “不,写得太好了。”
闻元安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老太太搞什么欲扬先抑,我还以为又要拿回去改呢。”
“写得这么好,打算发哪里?”
老院长就靠在圈椅上好整以暇地看她,“《儿童文学》还是《少年文艺》?《读者》中间有一栏是个笑话合集,我看你的论文放进去蛮合适的。”
闻元安:“.......”
但她导师还在喋喋不休,“让你研究白居易的诗歌,没让你写他混乱的生平,大家也不想知道他府上养了多少家妓,每三年换一批鲜嫩货色,和元稹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