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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再好的律师都没有用,也不会有律师愿意打这种一边倒的官司。”刘队忽然叹了口气。
“那么,案子已经结了,我也不愿意再看下去了……”艾莲说完,头也不回地向楼梯走去。留下呆若木鸡的刘队与麦涛。
29岁生日的夜晚,就是这么度过的:艾莲回到宾馆,洗了个澡,打电话给机场预订了机票,然后靠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他想起,按照原计划,本打算三周之后才结束假期,回到美国的;如果那样,还赶得及去陵园给父母的墓碑打扫一番,摆上几束鲜花——确切的说,他的父母是失踪的,至今生死不明,他却不顾众人反对立下墓碑,因为他预料到再也不可能见到双亲了。眼下,墓碑下的骨灰盒仍是空空荡荡,他自然也流不出眼泪。这一次,他不想再去墓地了,难道还要再给何雨霏立一个墓碑?在那里装上她的骨灰?算了吧,艾莲告诉自己,一切都算了吧……
艾莲从口袋中摸索出那枚玻璃碎片——头一天扎伤他的碎片,他把它放在手心把玩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便给麦涛拨了个电话,他本以为对方还在警局忙活,却不料手机已经关机,只好打到家里。
“我明天就回去了,”艾莲这样解释道,“跟你道个别。”
“明天?”麦涛十分吃惊,“假期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为什么这么着急?”
“那边有些意外,我早一点回去吧。”
“刘队知道了吗?”
“不,我不打算告诉他了。”
“那……”麦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喂,晚上出去喝一杯吧。”
“好啊……”
的确,29岁的生日,没有可口的晚餐,没有像样的生日会,没有甜美的生日蛋糕,如果连一杯酒都没有,那也太糟糕了。
7月4日,晚上十点半,两人坐在河边,晃荡着双腿,晚风习习,柳条摆摆,岸边摆了几只空瓶。
“麦涛,我要走了。不说点儿什么吗?”
“啊……你要我说什么呢?这么多年了……”
艾莲递过一支烟,又点着火,“嗯,是啊,这么多年了,我可以走,留给你的东西却很多。”
“摸爬滚打这几年了,我也扛得住。”
“麦涛……”艾莲忽然欲言又止。
“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是说,小心一点儿。”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