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鄇司机担心闻延舟的身体,给他撑伞,闻延舟面色苍白如玉,径直上了车,沉默地回到医院看楼藏月。
已经输完液,但楼藏月还没有醒来。
闻延舟站在她床边,全身,从上往下,流淌着冰凉的雨水,在脚边凝聚成一个浅浅的水洼。
许久之后,他嗓音沙哑地说了句:“楼藏月,你现在欠我了。”
她弄丢的,她要还的。
·
楼藏月醒来时,只看到地上一滩未干的雨水,以及坐在她床前的商时序。
“……”
楼藏月转动脑袋,这里是医院,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张嘴想喊商时序,可一动嘴唇,就觉得,喉咙有种嘶哑的痛。
“喉咙疼?是扁桃体发炎了,先别说话。”商时序端起桌上的温水,一条手臂穿过她脖下,将她扶起来。
一边喂她喝点儿水,一边轻声告诉她情况:“你发烧了,在路上晕倒,还好有人送你来医院。”
晕倒?
楼藏月眼睛诧异地睁了一下,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路上的暴风雨,她竟然昏迷了吗?
温水滋润过喉咙,减轻难受,但还是很疼,她被迫几个字几个字地说话:“是谁,送我,来医院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路上,晕倒了?”
商时序将水杯放回桌子上,调高了病床,让她的姿势舒服一些:“听护士说,是一个跟你穿一样的校服男生,没有留下姓名。”
“我考完试去找你,你同桌说你请假回家了,风雨那么大,我不放心你,就去了你家,但是没有看到你。”
楼家人甚至不知道楼藏月请假回家。
商时序打她的手机也没有接。
他怕的是她身体不舒服,天气又那么恶劣,会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越想越不敢想,于是调动商家人,沿着学校到楼家那段路,地毯式地搜索。
好在问到711时,店员说出了情况,他又给附近几个医院的院长打电话,才真正找到楼藏月。
这也是商时序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个小时。
心脏都差点停摆了。
此刻想起来,商时序的手心又凉了一下。
楼藏月感觉到了,反握住他的手掌:“我,好人,有好报,逢凶化吉,不用担心。”
商时序这会儿的心情是受惊过后的愠怒,像生气,又舍不得冲她生气,只能捏住她的脸,一字一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