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的……出处？”

“张爱玲，小团圆。”

似乎这两个回答她还挺满意的，于是她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开始了下一个知识竞赛。

“这是一个人还不如狗的世界，谁要不自顾就活不成功？”

“罗生门。”

“What can I hold you with?”

“I offer you lean streets,desperate sunsets,the moon of the jagged suburbs.”

“酷！”林稚轻轻的喜悦溢于言表，笑起来的时候能看到两颗尖尖的虎牙。

“那再来一个问题。”林稚似乎开始思索了起来，许落只是安静的等，直到听见她说，“活着的意义是为了什么？”

“问出这个问题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

“你骂我！”林稚轻轻拍了一下桌子。

“这就是答案。”

“有点没弄明白。”

“我以前总是这么问自己，可我现在都还是活着呢，即便我还没有找到，可我没找到就要去死了吗？还是因此困惑痛苦……痛苦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还是让自己蠢一点好了。”

林稚沉默了一小会儿，她关注的不是正确答案，这样的问题本来就没有正确答案，她只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回答而已。

“话说，这么冷的天，你干嘛点柠檬水？还加冰？”

“便宜，而且不加冰，会很酸。”

“加冰就不酸了吗？”

“会好一点。”

“我尝一口。”

许落还没说话呢，少女白皙的手已经握住了他的杯子，然后凑到嘴边抿了一口，再放下的时候，她看着他错愕的神情，歪了歪脑袋，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你又不会拒绝，不是吗？”

“是。”许落只好点头。

他看见少女笑的灿烂又肆意，却只是沉默，过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也笑了。

好像一下子就没那么讨厌下雨天了。

“交个朋友吧。”林稚朝着他伸出了手。

“为什么……要握手？”

“一种仪式。”

“不太明白。”

“很多时候大家都是聊得一块玩到一块就算朋友了嘛，对我来说，多个仪式，会不会这样的关系就会快一些？”

许落却犹豫了好几秒钟才伸出手，和她的手轻轻的握了一下。

他看见林稚又在笑了。

“你知道我刚才在笑什么吗？”

许落沉默着，“我不知道。”

“哦？”

“我不是小狗。”他轻声说了一遍。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稚好像有点错愕。

“我知道。”他点了一下头，抱着他的那杯冰鲜柠檬水，重新去拿了一根吸管换上，喝了一大口。

“你真好玩。”林稚托着腮帮子，看着他的脸。

“好玩？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

“那我是第一个？”

“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觉得好玩不是贬义词，我觉得我也很好玩，所以我们应该交个朋友。”林稚朝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像绿茶。”

“绿茶可不是褒义词哦，再说了，绿茶的鉴定范围是钓不钓鱼，你要知道……我也在班上没什么朋友，没和谁说话哦，我可是偷偷关注你很久了……”

“你不记得我的名字。”许落轻声念道。

林稚又错愕了一下，然后又无厘头的笑起来，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不介意吧？”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