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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钟钟声还在耳边,而心爱的姑娘终于得偿所愿见上了一面。
也不怪大队长会记得,路炎晨的小动作太突兀了。
右手几根手指都攥得骨节发白,睫毛微微扇动着,最后,移开视线,借口太热,去洗手池冲把脸。大队长嗅出了不对味,可任务期间,又是支援安保总不能多谈私人话题。看看表,还有三十分钟开始,叫过来排爆班班长嘱咐:“你们队长今天不太舒服,你多用心点儿。”排爆班班长答应着,心想:开玩笑,路队那是重伤不下火线的主,‘不舒服’是什么东西?
倒计时,二十五分钟,路炎晨在露天的洗手池,不停用凉水冲脸。
倒计时,二十四分钟,他两手撑在造价昂贵的洗手池旁,将头垂着,让自己冷静。
倒计时,二十三分钟,他头压得更低了些,埋在手臂里,看不清面容。
倒计时,二十二分钟,人还保持那个姿势。
倒计时,二十一分钟,身上的对讲器响了:“路队,草坪北边有可疑物品,金属探测仪试过了,肯定是电子产品。”
毫不迟疑,人一个箭步冲出去了。
会议还有二十分钟开始,来不及套防爆服,没得商量,他用几个手势,让排爆二小组原地待命,接过身边人递来的工具。那块可疑物品被发现的草皮上,已经掀开几平米,他缓缓靠近,匍匐上草皮,探手,一点点拨开泥土——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有一个任务,解除危险。
解除不掉,就抱着爆炸物跑离人群,当然也不排除现场被炸得四分五裂的下场。
在匍匐到草皮上那一秒,他脑子里头次在拆弹前有了复杂的念头:归晓。
……
三分钟后,路炎晨半举手臂,打了个解除的手势。
他单手撑在草坪上,从草坪上起身,浑身轻松:“不是爆炸物,确认下是什么东西,填个单子。”身后在掐算时间,判断是否要疏散人群的排爆班长忍不住骂了句:“靠,不是说昨晚都排查过了吗?谁干的糙活啊?”
黑色外衣下,路炎晨贴身穿着的半袖轻易就湿透了。
三分钟前,他有两个不好的念头:万一威力巨大,波及太广,是否来得及撤离人群;万一他被炸得四分五裂,捡尸体时被归晓看到……幸好,一切都未发生。
那天,会议照常进行。
与会人员和来宾不会知道草坪上发生的那一幕。
那天支援结束,路炎晨在临上车前,在会场外抽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