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欣慰表情的同时,牌哥敏捷地一个后撤。
扔出拿两张扑克牌迅速跟上,抽牌,定位,进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来不及躲避的牌哥就这么被我命中了——他的帽子。
两道交错的白线清晰地出现在了那顶黑色小礼帽上,顺带击飞了这顶没有任何固定措施的帽子。
“呼呼……”
体力透支让我不得不松开了手里的扑克牌单膝跪在了地上,脸上的汗水雨点般流畅而下,在结实的木质地面描绘出一副又一副的图案。
“很好。”
捡起被击飞到一边的帽子,牌哥一边鼓着掌一边朝我走了过来:“看来是有所觉悟了呢。”
我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你知道吗?努力的女孩子总会让人感觉心疼,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教你全部技能的原因。”缓缓地在我身边蹲了下来,牌哥的脸上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易遥,你有什么想要守护的东西吗?或者说,有想要保护的人?”
“没什么。”
休息够了,我重新站了起来。
我需要守护的东西,只是我自己,而已。
“刚开始的那张扑克,不是普通的扑克牌吧?”
这句话我很早就想说了,用扑克牌切断啤酒瓶子什么,完全不可能啊!
“啊,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也算半个魔术师吧。”
尴尬地挠了挠头,牌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外观看起来和扑克牌一般无二的纸牌。
“它的材料有些特殊,虽说不至于胜过纳米材料但是挡挡子弹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手指帅气地一甩,牌哥将那张特殊的牌朝我丢了过来,被我单手接住。
转身,我对着身后欧阳大地喝剩的雪碧瓶子就是一刀。
“咔。”
雪碧被整个从中间截断,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切断的上半边瓶身在半空摇晃了两下哐当落地,下半边依然平稳地立在原地。
这张牌该是有多锋利……
“其实易遥我不是很建议你用这种刀具。”
从我手中拿回那张特殊的牌具,牌哥看了看我短裤上隐藏刀子的地方:“你们女孩子的手比较柔软,而牌是需要用指尖夹取的,不是必要的话,平时你还是尽量用刀子好一些。”
“好的。”
来到饮水机前,我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水。
然而我连自己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我似乎继承了这个世界易遥的性格,喜欢在一条未知的路上越走越远。
完全不清楚学跆拳道有什么用的易遥,这一学就是七八年。
完全不清楚学这些奇怪暗器有什么用的我,跟着牌哥一练就是一个多月。
背后的牌哥用一种调戏的语气说道:“很奇怪,你似乎不打算问我为什么要教你这些。”
“什么。”
“你不好奇我的目的吗?对于这么来历不明的我。”
“你的目的?”我转过身:“你的意思是,兄弟之间突然请吃个饭我还要去猜测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牌哥的身份,其实我是有调查过的。
说白了,这家伙就是个富二代,败家子,还败得相当地有水平。
牌哥,真名罗威,1990年8月6日出生,身高一米78,来自逸仙省的另一座城市,唯一的亲人是他那从事神秘贸易的叔叔,因为两年前叔侄俩得罪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不得已开始大逃亡。初步估计现在牌哥的身价在五千万左右,像之前我们去过的那座娱乐城,他可以再开上三家,可是这家伙偏偏就是喜欢伪装成小混混到处调戏其他小混混,完了还要花钱请他们吃饭上网。
关于牌哥的风流事可以在电脑端写成100多KB的记事本文件,我也没那个耐心去一个个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牌哥一不缺钱二不思权,说不准连振兴牌家的念头都没有,教我这些格斗技巧也确确实实是出自他那玩世不恭的性格。
“哈哈哈,这还真是像你的回答,易遥。”
看了一眼一边灯火通明的小蝶的房间,牌哥将双手插到了口袋里:“那么,年仅16岁的你,打算怎么帮那个女孩度过这次的危机呢?”
我低下头:“我不知道。”
15岁就失去双亲什么的,无论用什么样的语言去描述都是苍白的。
最难受的是,她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拘留,被判刑,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很努力。”
这些日子,我亲眼见证了小蝶是怎么从一名连枪都拿不稳的小女孩,变成可以随心所欲地组装拆卸大口径狙击枪的内敛少女。
执着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一个人的气质。
因为特殊时期不用上学,小蝶可以在房间里独自一人将一把狙击枪拆装上百次。
就这么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坐在空荡荡的地板上整整一天。
和我一样的是,明明知道自己未来也许没有多少机会用到枪,小蝶还是学的很专心,每次见到欧阳大地,大地都在向我夸耀小蝶有多么的努力。
牌哥耸耸肩:“你的同学知道这起事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