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我放了十块，是昨天我画画挣的，算是还你的臭蛋糕钱。”

毫不示弱地回吼了一句，蒙婷妃从自己破破烂烂的钱包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钱，放到了桌面上：“骚鸡，祝你早日去世，谢谢。”

说完，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蒙婷妃转过身打开了屋子的大门，对目瞪口呆的我和小蝶挥了挥手：“走吧。”

No、393轻如纸张

“快停下你们的罪行吧！看看这个世界有多少植物在哭泣，停止对植物的伤害，就是停止对我们家园的侵害！”

“还大地一片绿色，还你的身体一份健康。”

“为了你们的福报，不要再吃瓜果蔬菜了！”

刚刚走出蒙婷妃的家门，一阵熟悉的喇叭宣传声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几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这里的统一穿着绿色制服的青年男女，正拿着低音喇叭，对着四周的小孩子和做着家务的妇女声形并茂地喊着。

“你们被教科书骗了！多吃蔬菜对健康有害！”

“吃素不利于你的福报，这一世不报，下一世也会遭报应的！”

“加入我们，获得新生！”

然而，这边的人似乎都已经对这种现象司空见惯了，小孩子该玩的玩，妇女们该洗衣服的洗衣服，该打水烧饭的打水烧饭，没有任何人上前和这群人搭话。

身边的小蝶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经常会有邪教来这边传教，也没人管，大家都心知肚明。”一边在潮湿的小巷里走着，蒙婷妃一边淡然道：“这里的父母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叮嘱了他们很多次，不要理会这些人，所以我们基本上都当他们不存在。”

我有些惊讶：“你们……知道这是邪教？”

“耀”是不是邪教现在还不好定义，不过我知道他们肯定对上京没安好心。

一个曾经研制并且投放了那么一种病毒并造成了数千人间接死亡的组织，任何理由都无法让我选择原谅他们。

“呵呵，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里的三岁小孩都知道，一般天天把福报挂在嘴角的，都不是什么好的组织。”

蒙婷妃冷哼了一声：“而且，这些人鼓吹让我们别吃素，这里的人每日三餐不是萝卜咸菜就是青菜豆腐，不吃素是想让我们自杀么？”

“这位姐姐，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这边蒙婷妃刚说完，那边举着大旗的“耀”组织似乎是看没什么人理睬他们，主动走到了之前我还问过话的那几名洗着衣服的中年妇女旁边，并给她们递去了传单。

“阿姨，来看看吧，不要被教科书骗了。”

“是啊，已经有很多的例子说明，吃素等于慢性自杀，您看，别人就是因为戒了吃素才转运了，福报来了就脱离贫困了，您就不用在这里受苦了。”

“……”

几名中年妇女继续洗自己的衣服，继续聊着刚才的话题，并没有看那些传单一眼。

“我跟你说哈，我家隔壁那个王大胖子，他儿子昨天逃课被老师打啦！”

“哦哟，这么皮的啊，小时候不教育不行啦。”

“可不是嘛，那小胖墩，从小就这样，他爹又不管。”

中年妇女的无视，弄得这些宣传大队的人很是尴尬。

“阿姨……”

“走走走，别挡在这里。”

将几人推到一边，一名路过打水的中年妇女毫不客气地当着人群的面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哗”地一声便扔到了水池里洗了起来。

“阿姨……你们真的应该看看这个……”

“还没完了是吧？”

终于，正在洗衣服的人群中，有大妈不乐意了：“你们都是吃饱了撑的？哈？不吃素？不吃素你们给我们家买肉啊？是不是有毛病啊？”

“赶紧走吧，真丢人，多大了的人了，还信这个，我们老百姓又不傻。”

“真该让警察管管你们，神经病嘛这不是。”

大妈们的嘲笑让这些穿着统一制服的青年脸上红一阵绿一阵。

“你们必遭天谴！”

“等着下地狱吧！”

愤怒的青年开始对大妈们进行的咒骂。

“随便你们怎么说呗，我们现在反正也没啥可以失去了，你说是不，哎？地狱跟这弄堂比，是啥样的？”

“啥样？狗样呗，嘿嘿，你继续说刚才小胖墩的事情，听着呢。”

“耀”和大妈的对话，让旁边的我看得心惊胆战。

我惊讶于这些青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底气，佩服这些中年妇女无比正常的世界观。

要知道，如果是在上京市区，像这样的宣传小队，基本每小时都能吸引来不少想要加入的年轻人，加上那些被传单和各种广告骗进他们网站的迷途青年，我无法想像这个“耀”潜在的成员究竟有多少。

“我记得，我们班好像也有一个和这些疯子是一伙的吧？”

走在通往上京市区的小路上，蒙婷妃的语气不知道是鄙夷还是怜悯：“毛忆梦和我说过，他经常在班上宣传，发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