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蒙玥满脸的不解：“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警察局长亲自来了我们村，突击检查，现在就在派出所那边，还有记者也在外面做采访，一两天节目就播出，霸天虎和他表哥这辈子应该是完了。”

说着，蒙婷妃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看着蒙玥：“不过，妈，之前有几天你去哪里了，连手机都关了。”

在学校里，蒙婷妃跟我说，由于路途遥远，平时如果不是像国庆节这种长假的话，她是不会回家的，都是住在学校的宿舍里，之所以那段时间发现妈妈失踪了，是因为星期二那天，蒙玥没有给她打生活费。

每个星期的星期一给五十块的伙食费，这是蒙婷妃和她妈妈的传统。

“这是真的吗？”

听了蒙婷妃的话后，这位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客厅的沙发旁边。

“妈？”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呵呵呵……老天开眼啊……”

用颤抖的声音说着，旁边的我看到蒙玥的眼睛里满是泪花。

这让我不禁心生怜悯：“阿姨……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

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蒙玥走到了旁边的厨房，拿过了一盆香气袭人的煎饼一样的东西：“正好，阿姨做了一点吃的，你们两个饿了的话，就先吃吧。”

“哦还有。”

将装有煎饼的盘子递给了我，蒙婷妃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

“我已经和那个黑龙公司签订了合同，以后我给他们画画，他们就会付我工资，底薪加提成，月结。”

“你那破烂画还有人买？”

接过了那张纸，蒙玥揉了揉眼睛：“每个月是多少钱？有两百块吗？”

“五千。”

蒙婷妃的话，让蒙玥的手一抖。

“你说什么？”

“我说，等这两个月学习期结束之后，也就是从三月份开始，顺利的话，我每个月能赚五千块左右，这是基本工资，如果有额外的任务，或者画得很好的话，加上奖金，可能有八千块。”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在母亲面前这么自豪的蒙婷妃。

仿佛此时此刻，她不再是那个总是跟妈妈拌嘴的，长不大的小女孩。

“所以，妈，以后……我养你。”

No、547底层百姓的生活（围城）

原本我以为，在这样温馨的场合中，身为一位母亲，蒙玥应该会因为女儿的话感动不已留下欣慰的泪水，或者温柔地摸摸蒙婷妃的脑袋说你长大了之类的。

然而，这对母女的脑回路总能超出我的想像。

“要死啊你，恶不恶心，毛都没长齐了养我？”

狠狠地推了一下蒙婷妃，蒙玥不屑地转过身：“钱都没到手呢就那么高兴，你不知道现在一些商家专门坑骗你这种小屁孩的吗？赶紧吃东西，吃完回学校上课去。”

“碰”地一声，说完了这些话后，蒙玥一个人回了房间，狠狠地把门关上了。

“没文化。”

拿过一边的煎饼，蒙婷妃一边吃一边抱歉地对我说道：“从我小时候就开始了，我妈从来没有一天不是骂我的。”

“我知道，你以前说过啦。”

煎饼的香气让我忍不住也跟着尝了一口：“好好吃……这是你妈做的吗？”

“嗯，她以前在这边摆过摊子，买煎饼，酱饼烧卖之类的，后来霸天虎他们来搞事了就没卖了。”

“做了很久？”

“做了七八年吧。”

蒙婷妃不解地看着我：“怎么了，你又有什么想法了？”

“嗯。”

我点点头：“要我说，你妈妈这个手艺，远远比上京大多数煎饼摊子要好啊，这是一个赚钱的门路。”

这个不是我乱说，小时候我们家是真的穷，每天早上爸爸就只会给我一块钱让我自己买早餐，江南区那一带的早餐铺子我几乎都光顾过，从各种包子，到蛋糕，切糕，烧卖，煎饼……凡是看起来好吃的，我都吃过，也对比过各种摊子的口味，上京早点的大致味道，我还是清楚的。

这是一个很大的市场，我记得即使是这个年代，每天早上去那些早点摊消费的学生和白领还是络绎不绝。

“比我们学校饭堂好吃我承认。”

蒙婷妃耸耸肩：“可是我总不能让我妈去到饭店去吧？”

“不用去饭店，稍微凑点钱买个小车，到大鸡村外面去，最好是去江南区，安宁区，这两块地人多。”

“这太远了……”

“先前你从我们家走过来不是刚花了三个小时？如果坐车的话，可能一个小时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