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拉低亮度，这名管家将手机的屏幕放到了我的眼前：“中间大小姐好像一直在说胡话，无论我们怎么喊都叫不醒你。”

夜里4点？都这个时候了？

“晚上8点的时候老爷的私人医生来为大小姐检查了身体，但是却什么也查不出来，大小姐的心跳和血压都正常，也没有发烧，我们只能先通知老爷回来。”

收回手机，这名管家关心地看着我：“感觉怎么样？肚子饿吗？要不要我去做点东西？”

“你……”

我从乱糟糟的脑袋里理出了一丝头绪：“叫我爸回来了吗？”

“这个情况只能喊老爷回来了，要不然大小姐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好跟老爷交代。”

“他还有多久到……”

“明早8点的飞机，应该明天中午就能到了。”

“你给他打电话……”

“哦，好好。”

没想太多的管家，直接当着我的面，拨打了陆正罡的手机。

“老爷，嗯，是我，大小姐醒了，她想要和你说话，好的……”

在我的示意下，管家把手机拿到了我的耳边。

“露露，你怎么样了？”

手机那边陆正罡的声音有些焦急，也有些憔悴：“你好好休息，爸不管这里的事情了，爸明天就回去。”

“别……”

我用着这一觉醒来连自己听了都感觉陌生的声线：“我没事的，爸，你先处理好上京的事情吧。”

“你这还没事！”

陆正罡急的咳嗽了好几声：“你还记得上飞机前爸跟你说的有关那个实验吗？利用那项技术所诞生的你，在青春期间身体可能会发生一定程度的改变。”

“可是那并不致命……不是吗？”

黑暗中，我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我知道陆正罡那边并看不到：“上京市……我曾经在那里生活了15年，我希望看到大家的一直以来的愿望溢满璀璨光辉的那一刻，希望上京真正变成一座自由幸福的美丽城市……爸，她需要你。”

“可……”

陆正罡后面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

如大海一般浩瀚而来的困意，再次席卷了我。

“……”

“……”

“哥哥，你能听到吗？”

“哥哥，我没想到，原来未来的上京，竟然是一个这么美丽的城市，在哥哥的记忆里面，原来爸爸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啊。”

“哥哥，我做到了，你看，因为你给了我勇气，我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类。”

“哥哥，虽然伤口很疼，但是我不会认输的，我知道这些努力，哥哥总有一天能看到。”

“哥哥现在肯定也在努力着吧，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了什么困难，哥哥都不会放弃的对吧……”

刀光，剑影，落难的人群和野兽。

火光中的城市，折断的长矛与弓箭，被冰雪冻结的长河。

一份份不知道谁的记忆快速闪过，又很快消弭。

“大小姐已经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人也叫不醒……”

“再观察一个小时，我徒弟应该不是那种喜欢勉强自己的人。”

“喂，徒弟，还不起来吗？你这一身大汗的，我们这里可没有人帮你换衣服啊？”

“……”

“……”

他们……都是谁？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虽然拉着窗帘，我也依然能看到窗外的景色似乎已经亮起来了。

“大小姐？”

刚一转头，我便看到床边顶着一双黑眼圈的鹿管家，床头柜上是已经凉了的红米粥。

“大小姐饿了吗？或者要不要喝点水，我去给您倒。”

“嗯……”

我微微点头：“想喝点葡萄酒。”

其实，想喝葡萄酒并不是我觉得自己渴了或者饿了，我是真的感觉不到身体有任何难受的地方，我甚至感觉不到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的重量。

不渴也不饿，整个人好像成了灵魂状态一样。

大概，这就是陆正罡说过的，所谓身体的自我优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