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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地要离去,却听到一首张雨生的歌——“我是一棵秋天的树,枯瘦的枝干少有人来停驻,曾有对恋人在我胸膛刻字,我弯不下腰无法看清楚”。
这哥们酷爱唱歌,跟我一样也爱老歌,让我不由自主地坐定下来。同时打量那边的姑娘,开头三个,都像是@留几手打分的对象,从一分到零分到负分滚粗不等,看来我这兄弟是性情中人。
最后一个,躲在阴暗角落,穿着白色无袖短裙,中分的披肩长发,脖子上挂着串项链,远看略像郭碧婷。
我不记得她了,但她记得我。
等到我兄弟一曲唱罢,她坐到我身边,向我敬酒。
她说,去年,上海书展,我来过你的签售会,还请你写过我的名字。
你是——我想不起那个名字了。
顾里。
哦,看着她的脸,依稀有些印象。
她说,我还问你,没看过《小时代》吗?
咳!咳!最近,刚在网上看过了。你,真的叫顾里吗?
不是啦,骗你的。
然后,她问我抽烟吗。我摇头,她掏出一根细长的ESSE女士烟,轻轻点燃,吐出薄荷味的烟雾。她的眼眶,依稀有些发红,微微能察觉出颤抖。跟一年前来到我的签售桌前的女孩相比,这是同一个人吗?
她将烟夹在食指与拇指间,目光迷离……
2013年6月27日,她,刚到上海。
出了虹桥机场,按照网上的攻略,坐上地铁二号线,不用换乘,直达人民广场。出站,过马路,就是和平影都。已有成百上千的人排队,她背着沉甸甸的旅行包,看起来像匹不堪重负的骆驼。
这一年,她刚大学毕业,向父母借了四千块钱,为了讨个小四的口彩,从四川老家飞到上海来找工作。
她预定了《小时代1》的首映电影票,传说郭敬明将会出现。当她排了两个小时的队,终究没有看到他。
盯着电影院的屏幕,纸醉金迷过后,最后那场走秀,响起《友谊地久天长》,她哭了。
傍晚,华灯初上,南京西路,人潮汹涌,淹没头顶,闭上双眼,一切就在身旁,就在手指尖上。
几天后,当她住在浦东昌里路的六层楼的出租房,却觉得上海,好像并没有电影里拍的那么美好。
她开始投简历,想要找到一份主编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