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言点了点头,将一颗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又捏着小包装纸,将另一颗塞进了她的嘴里。
话梅不是一种能吃很多的零食,因为很酸,只能慢慢的吃,或者含在嘴里等酸味淡掉一些。
也正因为这么耐吃,所以正适合走路时享用。
莫雪遥将话梅含在左边的腮帮里,让她的脸颊就像是松鼠似的鼓鼓囊囊。
“会不会不造房子了啊?”
“可能计划变了。”
“哦,也有可能,说不定原来的老板破产跑路了,所以这里才搁置了呢。”
“嗯。”
“婉言觉得这里会是商业街还是居民楼?”
“都有吧。”
“嗯……也是,应该会有一整套的建筑设施。”
俩人闲聊着,走过了这被铁皮泡沫板圈起来的大工地。
远远的,就能看到已有不少食客上门的面馆了。
旁边的便利店生意同样很好,因为这会儿小巷里的技校学生刚放学,在校门口小卖部买不到自己想吃的零食,就都挤到了商品种类繁多的便利店里。
招待客人的是金奶奶,之前那个年轻又微胖的大学生已经走了,听说他好像去了隔壁的S市,想要在那里谋求更好的发展。
许多人就是这样,即使知道他的名字,也只不过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已,没有太多的交集。
说起来,莫雪遥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已经忘了。
毕竟每天打招呼的方式,也就不过是一两次的眼神交汇罢了。
“呼——老妈——我回来啦!”莫雪遥将琴包和书包放进了水果店的小房间里,浑身舒爽地打了个招呼。
今天的作业已经全在学校里写完了,虽说也可以继续预习或者复习,但她还是决定休息休息。
张弛有度嘛。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李婉言那样一门心思地投入到学习之中,却不会感到厌倦的。
或者说,即使她感到厌倦了,也会控制住自己。
这种强大的自我约束能力,莫雪遥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是学不会的了。
“耶,老爹今天你也在店里啊?”
“嗯,已经弄得差不多了,等过段时间再刷墙漆,现在让地砖和瓷砖先晾着。”
“真的快好了啊,不容易。”
这效率已经不低了,毕竟全程都只有父亲一人,也就是偶尔实在有做不了的,他才会叫上朋友来帮个忙。
那些大抵都是不花钱的,顶多晚上出来喝点啤酒,吃餐晚饭就可以了。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活儿。”父亲得意地叼起一根红双喜,最近好像都没在抽利群了。
“金奶奶招到新的小工了吗?”
小工就是给店铺老板打工的人,因为不是那么的正规,所以平常说的时候都是叫小工。
正确来说应该叫做员工或者收银员之类。
“还没嘞,这几天晚上应该不营业。”
“可以让怜怜先替着嘛。”
“人女孩子身体弱,你还让她通宵上班。”父亲吐了口烟,这次没有吐出烟圈来,“也不急那几天呗,反正半夜里的生意也不多,大不了关门迟些就好了。”
“哦——”
莫雪遥晃悠悠地走到了店门口,在摆着香蕉的纸箱上坐了下来,顺手就拿了一根已经烂熟了的香蕉。
皮虽然是黑漆漆的,不过里面却是白白嫩嫩,这种香蕉最甜了,而且软糯得像是常温的冰淇淋。
父亲将香烟架在烟灰缸上,有些懒散地掸了掸:“对了,今天有你的信。”
“我的?”
“对,从俄罗斯来的,大概是上次你那个俄罗斯朋友吧。”
“哦!诺拉!”莫雪遥立马站了起来,说起来,也确实和她有许久未见了。
就连信件往来都已经隔了很久。
上次寄信过去,是一个月前还是两三个月前的事儿了?
夏天的太阳落山很迟,连带着母亲做完饭的时间都比冬天迟了许多。
时间已经是六点半了,但母亲还在水果店的后头忙碌着。
李婉言放下书包就过去帮忙,只有莫雪遥每天回来都如此清闲。
她拆开信,发现里面还有一层厚纸板做的信封。
或许是担心送过来的路上被水弄湿了字迹吧。
打开第二层信封,里面有一张照片和一封手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