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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基本体重(穿上棉袄棉裤绒衣绒裤大头鞋,带上皮帽子)大约是120斤,也就是说,负重在70斤以上。
出发了。
餐风宿露,跋山涉水。l971年1月,数九寒天,阿里高原最寒冷的日子。日日急行军,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从葛尔昆沙到班卡的一段路。设定的行军路线图要翻越无人区,路上完全没有水,所以要每人背上一块冰。也没有柴草,要背上牛粪。当天赶不到班卡就没有地方宿营,必须要走120华里山路。大约是凌晨3点钟,队伍起程了。
120里路,在海拔5000米以上的高山之巅,就是巨大的挑战了。上午还好,虽然气喘吁吁,总算不掉队地走了下来。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要求各自起火。我们先是把背上的冰取下来,砸成小块,放到罐头盒的小锅里,然后再找到几块小石头,把罐头盒垫起来,算作灶台。再把牛粪干塞到石头的缝隙里,点火开始做饭。等到水开了,把干粮袋里的生米下锅,米熟了,就可以开饭了。
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其实不易。单是在大风中划着火柴,就要费半天的功夫。火柴梗丢了一地,还是无法引燃,我向战友借打火机。他说:“这里海拔太高了,打火机也很难打着,我的打火机有个外号,叫做‘半个世纪’。”
他以为我一定会好奇地问打火机为什么要叫“半个世纪”,可我又累又饿,根本没心情说话。他只好自己说下去:“因为要连续打五十几下,才能冒出火苗。”我好不容易把牛粪火点燃,瞬即又被大风吹熄,只得重点。几番折腾之后,冰融化成了点点滴滴的水,发出咝咝啦啦的响动。我赶快抓起一把生米下锅,罐头盒内又无声无息了。千呼万唤好不容易才把米泡开,我尝了一下基本上可以吃了,却不料一不小心,支撑罐头盒的石头晃了一下,整个盒子倒扣下来,湮灭了牛粪火,所有的米粒也都洒在外头,白花花一地,马上冻结在石头上,没法吃了。
欲哭无泪。因为各自起火做饭,罐头盒就那么一点大,别人的饭食也很有限,我不能求助。正在想着是不是重新煮米,出发的号声响了。
一座险峻的高山横在路上。到了傍晚的时候,只爬到半山,饥寒交迫,我只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下来了。心跳得好像要从嗓子里喷出来,喉头咸腥,一张嘴仿佛会血溅大地。背上交叉的皮带,一条属于手枪,一条属于红十字包,如同两条绞索,深深地嵌进了肩骨。两腿沉重如铅,眼珠被耀眼冰雪刺得发盲,不停地流泪……我问自己,人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