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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我自己的气◎
江听白到西湖时刚过两点,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钟头。他熨烫工整的白衬衫依旧挺直,从车里下来时,跨进院门似乎还带着股清凉。
萧铎捧着礼盒进了前厅后又退出来。
“妈。”
江听白走过去轻喊了一句。
正站在廊下和熬药的佣人一道看方子的明容回头。她有些讶然,不明白这位大忙人女婿怎么会突然到访, 明容点点头, “小江来了?到里面坐。”
“外公他目前的情况还好吗?”江听白扶着她进了前厅, “不然再从北京请几位专家?”
明容让人端茶, “我看着还好, 北面楼上住着好几个上海跟来的名医, 不用麻烦了。”
连治疗团队都全跟着来了,看来老人家确实不大好。
江听白瞧着这架势心知不妙, “那医生怎么说?熬得过夏天吗。”
“顺利的话,应该能熬过去。不顺利的话,哪一天都有可能......走路。”
他是担得起大事的人, 明容不怕和他说实话。
她拍了下江听白的手臂,“去看织织,她在南边的小楼里睡觉。”
佣人把江听白引上了南面二楼一间绣房里,“小小姐好像还没醒。”
江听白小心推开门,年头久远的红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 床上的于祗听见动静只是蹙了下眉。她想醒,但又没能醒过来。仍然昏昏昧昧地睡着。
江听白坐在床头看了她一会儿。房内窗帘拉开了小半幅,流金铄石的日光透过霞影纱也退去了层热度,半镀在她如云铺开的乌发和莹白的面容上,看上去有一股难言的、慵懒的忧伤。
他摘下手上的棕色表带,散漫地把一只冰蓝面的Ref.515扔在床头置物的青瓷盘里, 脱了鞋躺上去。
江听白的指腹轻擦过她光洁的额头, 抚过她的眼角眉梢, 他把动静一再放轻,生怕惊醒了她,惊醒他这一场,旷野昭昭里有春意燎原、还没来得及从年头做到年尾的美梦。
他轻吁口气,再往前靠近了一点,直到鼻尖溢满她清甜温软的香气。
过了片刻。于祗在午后无可描述的朦胧光影中半醒了过来,整座院子处在与世隔绝的、最原始的幽静里,隔夜曲曲弯弯的余热还没有散,身边却有一道舒长而匀称的呼吸。怔然间,于祗也辩不明这到底又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应该还是梦。世界上哪里有这样恰到好处的风,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