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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佣人,见不到老爷。”他答。
我心扑扑跳:“可是不行了?”
司机说:“老黄妈前两日到处找老山参。”
我心凉了一半,都说参汤可以吊命,吊到儿孙赶回来见最后一面……
忽然我悲从中来,我父亲,我放声大哭起来。
老黄急急:“三少爷,三少爷。”
我说:“我一直令他失望,我不是一个好儿子,我不是一个好儿子。”
老黄细细声说:“三少爷,现在发奋还来得及。”
我把头靠在小曼肩上,小曼一言不发,紧紧搂着我。
我猜就是在这一刹那,我对小曼有了真心。
我发誓如果爹爹可以康复,我会做他的好儿子,做牛做马,在他写字楼做后生,此后年年月月日日,孝敬他,不再往外国流浪逍遥。
车子到了家门,我跳下车来,但是玫瑰比我更快,她急步奔过花圃,在草地上摔了一跤,我过去扶她,她身上的一套浅紫色西服跌得满是泥斑,也不顾那么多,抢先奔进大门。
女佣人迎出来,“太太。”
“老爷呢?”她急急问,“老爷呢?”气急败坏,声音是颤抖的。
“房里,太太,你衣服——”
玫瑰的膝盖擦破了,在淌血。
我看到我们家的王律师与张医生自书房走出来。
这时姐姐与姐夫们也进到屋子,济济一堂。
张医生说:“罗爵士刚睡,别打扰他。”
玫瑰说:“我要看他。”
“他说过不见任何人。”张医生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们还尊重,就不要违反他的志愿。”
玫瑰含泪坐下来。
我默默无声。
爹爹对我们彻头彻尾地失望。我的心痛得要掉出来。
“请大家到书房来。”王律师说。
大姐头一个瞪眼,“到书房干什么?”
“有关家产的事——”王律师咳嗽一声。
小姐姐尖叫,“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家产,我只要我爹爹!”
我过去与小姐姐拥抱,啊,毕竟是姐姐,心事与我一样。
大姐沉声说:“我最恨你们这些律师,忙不迭执行任务,你站在这里就是个不祥人!告诉你,别人家或许需要你,鸡毛蒜皮的财产都争个半死,这里用不着你,走走走,我们不要分什么。”
王律师无端端挨一身骂,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