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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从柳北学接触这个男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是他人口中的和睦父子关系,比起血缘上的亲情,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从这个男人身上获得的所有东西,都是有代价的,终有一天需要偿还。
他们之间就只能是臣服和从属的关系。
在柳志川眼里,柳北学是他的所有物中最不受待见的一个。
“搬回老宅住吧,三天之内。”
柳北学用尽全力抬头,发现他的父亲说话期间,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顶多不过是摘下了一只耳机,以至于他看不到柳志川现在的表情。
不过这也好,他看不见柳志川,说明柳志川也看不见他,还省的他一直低头为了不被注意到即将失去意识的表情。
不过就算他看不见柳志川的面孔,他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没有给他商量的余地,三天内如果他还住在那个家里,柳志川说不定会直接放火烧了那栋别墅。
哪怕那栋别墅在母亲死后,已经到了柳北学手里,算是他的私人财产。
当初他要搬出去的时候,老头一句话不吭,没同意也没拒绝,目的不过是不想这个儿子在他面前乱晃丢人现眼,现在开口让他搬回去,也是一样的道理,把他看紧了,不让他在外面乱晃丢人现眼。
柳家老宅不是什么好地方,再加上柳志川让他休息半个月,就相当于被变相软禁在老宅,那个冷血又吃人的地方,阁楼无时无刻传出的哭噎和肮脏腥臭的气味,堪比精神病院,进去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柳北学发誓不会再踏足的炼狱油锅,一个进去了就不可能出来的地方。
当年他母亲拼命要逃离的地狱,也变成了柳北学拼命要逃离的地方。
柳北学无法忘记母亲临死前的表情。
从她口中喷出的鲜血几乎布满了整张脸,流淌下来的腥红也浸湿了她的睡裙,有几处还沾在十八岁的柳北学脸上。
她的一只手紧紧握着花了她无数个夜晚削尖的,跟手指差不多粗的木枕,那只木针死死地从背后刺穿到前胸,扎穿了她的右肺。
她是学医的,知道哪里能躲过肋骨,也知道这样的伤势,根本没有挽救的余地。
可是她很开心,柳北学依旧记得她笑着溢出泪水,口型一张一合仿佛在说,我走了。
她走了,曹佳莹也走了,留下了柳北学一个人,和无数次拍打沾满了血液的按键依旧无法上来三楼的电梯。
他发了三天的烧,醒来已经错过了高考志愿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