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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伤多是外因,作用在人的身体上,伤口处的神经会告诉大脑这里痛,因为这个地方受了伤,同时身体里面的各个系统会积极地治疗伤势,这是人体本身的自主功能,不需要主观地去做什么,身体自己就会为自己奋斗。
可是心里受到的伤,多是自己对自己的不放过,原因一直在自己身上,只要会思考,只要想起这件事,这个伤口就会一直在,反复刺激的伤口本身就难以痊愈,所以会一直痛。
所以很多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它们的作用机理并不是治病,而是阻止患者去想,阻止患者去感受,就像是吃了一颗长期止痛药,希望熬过一段时间,等病人本身足够强大了,止痛药效过去之后,对伤口产生的刺激反应会变小,也就不那么痛了。
伤口一直在,因为从未去治疗,有的伤口也很难治疗,就像现在的曹一知,要想让这个伤口痊愈,唯一的办法是研制一台时光机,让曹一知回到过去的凤凰山,把缆车上的六个人全都救下来。
这并不现实,所以曹一知过去的十年里的治疗,一直在练习,不要让自己触碰伤口。
无奈的是曹一知心里的伤口并不止这一个,如果可以,曹一知更希望时光机能带她到更早的时间,让她的母亲,许慕思女生,不要和曹潇先生结婚,让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要有曹佳莹的存在,自然也就不会有曹一知的存在。
现在可能还要再加一个,如果能知道椒州实验高中背后的建立者,最好也能到更早的过去,让他不要出生,这样剩下的四十四个同学,就能躲过一劫。
假设治疗法对曹一知只能奏效五分钟,脱离假设回到现实,坐在警局会议室里的她,再次陷入扑面而来的情感漩涡和眼前真实的世界冲击。
“如果你们需要,我知道他们的名字,”她声音颤抖着,和来时的计划一样,她还是要做精卫班的‘背叛者’,“我现在怀疑,可能是精卫班的人,在针对当面的事情,报复学校的老师教授和女娲班的人,”说到这里,曹一知顿了顿,仿佛知道自己说的话没什么效力,面对这几个警察,说出这番话,就意味着她自己也算是半个嫌疑人,“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配合调查。”
应杭没说话,把自己的笔记本翻开一页空白撕下来,让曹一知写下缆车上那几个人的姓名。
曹一知想了想,除了这几个人之外,把能对应上的女娲班的‘学习搭档’的名字也写上去了。
于是一左一右的宋元启和应杭,不出意外地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