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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到了,我该出去了。”
每天能进病房的时间有限,每个人都只能卡着时间待上一会儿。
“您是想问什么吗?”
傅云青说。
詹老爷子笑着摆摆手:“没事,等你康复吧。”
傅云青扯了扯嘴角,低声说:“是想问小鱼的事情吧。”
老爷子知道詹鱼会遇到车祸,所以才会这么着急地赶过来。
詹老爷子沉默了下:“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没有帮小鱼,但现在又觉得好像不用问了。”
他说的帮是上辈子,他知道詹鱼的事情,也看得出来,傅云青提到詹鱼的时候,是有感情在的。
所以他一直想不通,傅云青为什么没有拉小鱼一把。
眼前似乎又闪过曾经的画面,傅云青微微闭了闭眼,说:“他想死。”
失去了一切,亲人,朋友,梦想,毁容残疾,过往的十八年都是骗局,无论是不爱他的养父母,还是扒着他吸血的亲生父母,他的未来都没有光亮。
上辈子,詹鱼已经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人生意义。
他不知道自己努力为了什么,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比起我的帮助,他更不想见到我,我找不到他,”傅云青低低地笑了声,声音里透着苦涩,“我宁愿他永远恨我。”
至少还有力气恨,会想要报复,恨是比爱更加强烈的情感,能支撑着他活下去。
他需要的是一个活着的理由。
“可是他说不恨我了。”
看着天花板,傅云青抿唇,“他谁也不恨,也不爱。”
那座无人问津的墓碑上,只有一个字——魚。
除了他和立碑的人,再无人知晓,这里沉睡着一个年轻,几曾鲜活的男孩。
没有姓氏,没有出生日期,没有逝世日期,没有亲属关系,没有墓志铭,甚至没有装饰的花纹。
他对这个世界没有遗言,空白着来,也空白着走。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