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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无征醒来是在三天之后,但彼时我或边尧都不在医院,而是在三百公里之外一处私人领地上的一座神秘建筑之中,等待着自己身为证人被传唤。这几日,三种阵营的能力者共同所在的协会正就景宵的案件进行裁决,我自然是从来没有参与过类似的流程,只知道那是一个独立于现世司法系体制外的审判体系。边尧解释说能力者在现世中也不乏担任立法司法要职的人,导致里外世界的两套系统有着不少概念上的重叠,但在具体流程上,却又因为能力者特殊的社会结构而凸显出了更多不同。我们没有资格全程参与,只是等着如果有需要,可能会被叫进去问几句话而已。
外头是三十多度的高温,这座厚重古建筑的内部却阴凉阴凉的,我和边尧穿着颇为正式的西服,并排坐在大厅的木凳上。
“有点饿了,”我压低声音说,免得在这挑高又空旷的大厅中产生回音,“但是又有点紧张。”
“恩,”边尧说,“不然先去吃饭,叫我们再回来?”
“别了,还是再等一下吧。”
我们已经在走廊上干坐了两个小时,进门的时候手机就被收走了,真是无聊得很。我双手撑在身后,仰着脖子看拱顶上的壁画,上面的内容似乎是一段剧情——一个国王站在王位上,头顶悬着一架天平,面前跪着一个年轻人。下一幅图里的年轻人身首分家了,国王一手握着剑,一手搂着年轻人的尸身,满脸痛苦。
什么玩意儿?
我余光瞄到一抹黑影,收回下巴,看见一个面容严肃的男人站在面前。
我:“?”
男人开口道:“请二位进场。”
镶着黄铜边的双开木门高大且沉重,大门推开之后,我们面前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两侧是高耸的木质隔板。朝前走了两步之后我才意识到两侧的隔板其实是阶梯式座椅的侧面——整个场馆是一个下沉式的会议厅,所有人都坐在我们头顶,黑压压的一片,俯视着、甚至是蔑视着我们。
大厅最中心的洼地是一个顶灯直射的平台,空地的中心摆着一张结实的铁椅子,上面坐着面色苍白、脸颊凹陷的景宵。他手腕脚踝都被固定着,整个人陷在椅子里,敞开的衣领处还能看见绷带。这才几日不见,他已经形同枯槁,堪堪吊着一条命。
我逆着光抬起头,所有聚光灯都打在我们身上,所有冷漠的眼睛都隐藏在头顶黑暗中,带着无声的重量与压抑。
景宵见我们进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又毫无兴趣地收回了目光,主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