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的苦修，不断的拷问自身，探索万事万物的源头，过程，终末之间的联系。

哪怕后世佛教的轮回思想，也是以这份古老生命哲学为基础。

而神灵的权能与权职，又完全自人类的认知中诞生的。

至少仅以现在来论，能随意行走在大地的古老神灵——还只类似于自然精灵的神灵们，祂们的力量与权柄，会随着崇拜祂们的信徒的认知而产生波动。

祂们的实力强弱，掌握的规则数量、行使奇迹的手段，同样需要遵循人类信徒的认知。

这个时代已经在探讨粗糙生命哲学的哈拉帕人，其认知与想象力，完全超越了两河流域的美索不达米亚人。

他们认为万物都有“灵”。

生命死去后，其“灵”便会进入轮回，以另一种新面貌重新诞生于世。

通过这样的方式，万象万物周而复始，便形成了有迹可循、复杂繁荣，又牢不可破的稳固【宇宙】。

“......轮回？”

听完亚修的讲述，艾蕾却是一脸茫然。

人类难以想象的东西，神灵便绝对不具备奇迹的行使手段。

或许正因为如此，神灵哪怕远远强过了人类，也没办法占据世界的主导地位，必然会出现诸神黄昏、末法时代吧。

“没错，正是轮回。”亚修温和的解释道：

“春夏秋冬是一场轮回，草木枯荣也是一场轮回，生命从出生到死亡，同样是一场轮回。”

“如果能学会这种轮回的搭建手段，便可以把整片冥界管理得井井有条，甚至......”

看着美眸逐渐亮起来的艾蕾，他微微一笑。

“某种程度而言，还可以让那些死去的灵魂，迎来新生。”

让亡者不必绝望，甚至能拥有新生的机会。

这对于内心隐藏着温柔的艾蕾而言，其吸引力不亚于聆听任何精彩的故事。

她下意识就开口道：

“亚修，我要学会怎么搭建轮回！”

“......很抱歉。”

面对女神的殷切之色，亚修却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轮回我其实不太精通。”

虽然他通过对世界运转的感悟，理解了一些广域的轮回真理。

但有关神灵唯心体系的各种轮回奇迹——特别是涉及到灵魂转世的问题，倒真的不怎么会。

之所以现在能说得头头是道，还是因为恶魔世界时，与各神系有所交流，并深入研究了一些佛学典籍哲理。

语气顿了顿，他又劝道：

“另外，如果你真的想要搭建轮回，最好亲自度海，前往那片土地去观察。”

型月世界的规则体系极为严谨，还涉及到了四重世界的完整神秘。

亚修也没办法仔细把那些奇迹展现出来。

如果艾蕾希望能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冥界中，行使迥异于信徒认知的超前奇迹，唯有她自己去亲自观察、学习、感悟才行。

这还是因为她冥府之主，冥界的核心，能天生自由支配冥界的巨大权柄所导致。

其他神灵，恐怕即使想要学习外界神系的奇迹，也会显得很艰难。

那都是每一片土地上生命、文明一代代沉淀的认知与想象，复杂的唯心形状很难清晰描述出来。

就算真的学会了，也需要考虑与自身掌握的权柄的冲突，才能把那份知识化为具体的术式概念。

——最早魔术的由来，便是如此了。

本质为精灵的神灵，去学习自己所不了解的其他领域的知识，然后结合自身权柄的力量，化为了某种超越本神系人类文明时代的术式。

而任何本时代还不存在“具体现象”的魔术，在【神秘固定分配定律】下，都会化为威力强大的魔法概念。

......比如广义上的任何超凡力量，970大部分都是目前时代人类无法理解、无法掌握、无法把其形状与痕迹映入泛人类史的。

所以神系的魔术师，出手就是魔法。

“要亲自前往其他神系啊？”

艾蕾有些丧气的垂下双肩。

“身为冥府之主，既是冥界的核心，亦是冥界最重要的构成部件之一......我根本没办法离开冥界。”

“别忘了，还有我啊。”亚修微笑看着她：

“至少我可以离开冥界，度海前往那片土地......嗯，带着你的一丝神性一起。”

艾蕾的眼神顿时重新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