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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玄听低下头,头发垂下来,遮住了满是郁色的眼睛。
“姜玄听!别这样。”他看着刀扬起来,“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他宁愿死了,也不要变成一个废物,永远被囚禁在这一亩三分地。
刀锋降下来,黑色毛绒的团子从两人之间扑过去,姜玄听收住了力道,刀锋一偏,直直砍进谢言序双腿之间的铸铁搪瓷的材质里,深深插了进去。
如果这一刀砍在谢言序腿上,他便彻底告别了后半生自由的行走。
姜玄听把猫抱起来,轻轻地放到门外,然后把磨砂玻璃门合上。
外面的小黑团子焦急的挠了挠磨砂玻璃,还用脑门去顶门,可惜没有任何用处。
姜玄听手随意一指,便有影子附在门锁上,杜绝黑猫再次跑进来碍事的可能性。
谢言序双眼失去聚焦,灵魂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刀中回过神来。
他想错了。
他以为自己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原来他能被剥夺的东西还有很多。
他面对一个暂时不可能战胜的敌人,莽撞地选择了最决绝、最不留后路的方式,也最大程度激怒了敌人。
姜玄听一步一步走过来,伸手握住刀柄,轻而易举拔出来。
谢言序身体剧烈颤抖。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姜玄听重新按住谢言序的膝盖。
她此刻的样子,和梦境里那个提刀站在疯女人面前的姜玄听完全重合。
谢言序甚至幻视了那把滴血的刀,就像已经砍在了他的腿上一样。
极度的恐惧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语言系统逐渐紊乱,谢言序肾上腺素飙升,在姜玄听的端详中从眼眶里滚落大颗大颗的泪珠。
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无所畏惧。
几天前信誓旦旦不会在姜玄听面前哭的话也抛在脑后,眼泪扑簌簌落,润湿了眼睫毛。
“你不能、你不能……”
姜玄听疑惑:“为什么不能?”
谢言序的手腕挣出了血,也对局势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姜玄听:“如果可以,我砍的会是你的脖子,现在只是剁你一双腿怎么了。”
谢言序抽噎着,断断续续道:“你、你砍我的脖子吧……你砍不了、我来……”
“就是这样才要你的一双腿。”姜玄听比划落刀的位置,“你太喜欢擅作主张,我讨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