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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一怔。
他这次回咸阳,是源于司马澄的消息。
许栀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她既没和他说从楚国回到咸阳途中需要遮掩的事情,也没有质问他早年在蜀地在南郑郡的铺陈。
发生了大事之后,人一直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会憋出病来。
李贤企图用残忍来刺激她真实的心境。没想到养病这几个月,将她养出了种处惊不变的气质。
“公主不管不问,臣甚为意外。”
她只是静静的将杯中的茶水一点一点加满。
“我不能在没能解决那些麻烦之前撒手人寰。之前也回去过一次,现在我总是不放心的。”
许栀笑着说话,李贤只觉周身彻寒。
李贤看过她的脉案,内伤甚重,伴有出血的症状,再折腾几回又能走上早亡的老路。
一步步将自己搞成这般模样,近乎疯狂以身入局。
“一而再再而三以性命相系,”李贤想起墨柒,得以在扭曲的执念中短暂的休息了片刻,“为了作古之人,赔上未来。阿栀,这恐绝非你初心。”
许栀抬眸,看到一重汪洋深处所藏的闲静。
她渐渐把视线落在了那把王刃。刃上雪白,她犹记颈上凉意,还有秦国的悲怆。
她不露声色道:“那么监察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算初心?”
她将一封的公文放在案上。
这卷竹简上头有不少灰黑的点子,潮湿的地方捂的,简皮呈青色,李贤一眼看出这是出自川西。
陈年旧卷被快马加鞭送到咸阳,出现在芷兰宫。
只见许栀当着他的面拔出筒子,将里面系好的文书拿出,上面的印泥呈棕色,说明事先没有人动过。
她在跟他明说,蜀地的一切,她一早就盯着,这算是心照不宣的摊牌。
他来芷兰宫之前,并没有下雪。
此刻,落雪簌簌,分明是初雪,却胜似严寒。
“臣以为公主如今不会再管蜀地的事。”
许栀将热茶递到他面前。“许栀是许栀,是嬴荷华,更是永安。弥补遗憾是我最初愿望,而现在,挽救可测的危机是我的责任。”
她不想说更多的话,把目光放回案上,指着那封文书,“看看吧。”
公文哪里是能让人直接看的。何况是这种直接发到咸阳的密文。
“臣若私看此物,卷上旧错不察,便是失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