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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在牢房里,外面的日夜交替已经无所区别,因此,他也不记得是过了几分钟,还是过了几小时,他又一次醒来,又一次面对弗洛斯特,依然滴米未进。教授过来是问他,对最近这次谈话是否想清楚了。马克认为,假装欲推还就,摆摆架子,会让他最终的投降更为可信,就回答说,只有一个问题还让他困扰。就是他不太明白,若与巨灵合作,是只有他自己,还是全人类都必然会获益。他说他看得很清楚,大部分人虽然将其动机夸大为爱国主义,或者对全人类的责任,但是其动机实际上完全是生理机能所产生的,只是随着不同社会的行为模式不同而有所区别。可他还没有看出,有什么能取代这种非理性的动机。今后应从事哪个行动,谴责哪个做法,又以什么为标准呢?
“要是你坚持这样来提问,”弗洛斯特说,“我想瓦丁顿[1]已经说出了最好的答案。存在就是合理。改变以求发展的欲望,我们称之为进化,之所以是合理的,因为这是生物体共有的特点。最高级的动物和巨灵之间的联系之所以合理,是因为他们正在联系,这种关系应该加强,是因为其正在加强。”
“那么,你认为,询问宇宙发展的总方向是不是对我们有害,这也是毫无意义的了?”马克问。
“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意义。”弗洛斯特说,“通过观察可知,你所要做的判断,实际不过是情感的发泄。赫胥黎[2]本人也只能用一些冲动的词来抒发此情,例如‘生死搏斗’或‘残酷无情’。我说的是那个著名的罗曼斯演讲[3]。如果我们能将这所谓的生存竞争看作如会计精算法则一般无二,那我们的观点,正如瓦丁顿所说,‘就像定积分一样冷静了’,感情也就随之消失。而由感情产生的,所谓心外更有价值标准的这个虚伪的观点也会随之消失。”
“如果正如当前的趋势一样,大势所趋是要毁灭一切有机生命,那依你这话,这也是合情合理,并且是‘好的’喽?”马克说。
“当然了,”弗洛斯特答道,“要是你坚持以这样来表达这个问题。实际上这个问题毫无价值。这种以方法和目标为前提的思维方法,继承自亚里士多德,而他本人也不过依据铁器农业社会的一些经验,将某些方面信以为真而已。动机并不是行动的原因,而是行动无意造成的。你考虑这个,纯粹是浪费时间。当你获得真正的客观之后,你会认识到,不仅有些动机是生理性的,而是所有动机都是动物性的、主观的副现象。到那时候,你就没有动机,也不需要动机了。取代动机的是什么,以后你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