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红唇 (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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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打算午睡后去滑冰,有的人叫好朋友到自己家里来玩。弓子跟平时几个朋友一起往车站走去。出校门后,有一段很长的柏油路。天气暖和得似乎樱花都要盛开。穿着冬天的外套走路,肩膀发沉,额头沁出密密的细汗。
“学校考试从此结束了。一下子茫然失神。”
“听说过好几年还会梦见考试。”
“‘汗牛充栋’怎么写来着?”
“好像初三的汉文课里有。够坏心眼儿的,出这样的难题。”
“就是重得牛驮着都出汗、多得屋里都塞得满满的意思,是指藏书很多。”
“管它呢,不懂就不懂。这种词反正用不着,记着也没用。”
没有人不及格补考。不过,弓子的朋友们既没人上大学也没人决定去工作,好像都在学烹调、缝纫这些出嫁的“必修课”。
“咱们这里面谁最先结婚?”一个姑娘问。
“我觉得肯定是弓子。”和弓子并肩走着的七里英子说。
“为什么?”弓子惊讶地问。
“没有为什么。这是感觉,是灵感。再见。”英子快活地走进国营电车站。
弓子下了天桥,坐上都营电车。中午时分,车里人很少。她迅速睃了一眼车内,倚在窗旁站着。又憋不住了。弓子开始注意上上下下的乘客、来来往往的行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了这种习惯,自己想改,却总是改不了、憋不住。她的心灵或身体深处一直在寻找父亲。
万一真的碰上父亲,该怎么办?想见面、想看见他平安无事的样子,但又觉得不该见、见不得,这两种心情交织纠葛在一起。
电车里也没有一个人像父亲,于是弓子松了一口气。水果店、衣料店、香烟铺、牵着两只牧羊犬的女人、骑自行车的少年、小汽车……各种各样的街景一幕接一幕从弓子的眼前流过,英子刚才说她最快结婚的话忽然像牛虻一样在耳边嗡嗡直响。
过几天学校的事一结束,她就在店里帮忙。整天在家里那种气氛的包围下,总有一天会接受清的爱情。弓子想到这里,眼前忽然浮现出昭男的面容。那是一张弓子心中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的充满温柔情意的笑脸。
如果没有清、没有敬子,弓子悄然萌生的期望的幼芽也许会开花结果。回想起那时候在信角上写《五色彩虹》“她立刻被天空吸去,如昨日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样的诗句,弓子羞愧得无地自容。那时候,她梦见自己由于昭男的事受到父亲的斥责,在无法排遣的极端思念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