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荼咳嗽了一声，“我觉得还行……”随即没好气的看着许青谈，“师兄说笑话，做师妹的怎么能不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青谈干笑了几声，听起来比哭都难听。

“算了，你还是别笑了，跟鬼哭狼嚎似的。”

许青谈似乎并不介意魏荼这么讽刺自己。

她认同的点点头，“我不擅长笑，所以也别试着做这样的事情。”

魏荼叹了口气，“羡慕。”

“羡慕什么？”

“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我也喜欢说这样矫情的话，显得自己很厉害很有思想，特别有故事。”

“……差不多够了。”

许青谈眼角微微抽搐着，她本来觉得自己可以以平常心对待这个少年，无论对方说什么，自己都能泰然自若。

但是……她果然还是低估了这个少年嘴臭的能力，是真的能让人轻而易举的恼火。

“呵呵……”

魏荼笑着说，“无论练剑的原因是什么，但是练剑一定是最难的一条路。”

“为什么？”

“你看，这么多人练剑，但是能成为剑仙的，千百年来能有多少个？”

魏荼反问道。

许青谈缄口不言。

“所以啊，练剑这条路都被人走烂了，很多人用他们的血肉与汗水证明，这条路并不简单。想要潇洒的人很多，但是大多都在颠沛流离。”

“你为什么老是有这么多的大道理？”

许青谈奇怪的看着魏荼，也的确是有些不满，因为年轻人哪里喜欢听道理，喜欢冒险，喜欢去尝试，喜欢让自己头破血流，却不喜欢别人把成形的道理塞入自己的脑袋。

魏荼笑呵呵的摇摇头。

“哪有什么大道理，说事实罢了。”

“我没有见到过，所以不算事实。”

“很有性格嘛，我没看错。”

“看错……？”

许青谈奇怪的看着少年。

魏荼点点头，“我让你来小鸢峰，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天赋，说实话你的天赋也不是我见过的人里最高的，虽然看起来在这一批里算是佼佼者，但是对我而言，不算惊才绝艳。”

“那是为了什么？”

许青谈皱起眉头，她虽然自己不会把天赋挂在嘴边，但是不爽这个少年说自己天赋不好。

魏荼看着月亮，月光覆盖在他俊美的脸庞上，熠熠生辉。

“这种性格，不听别人的道理，要用自己的经历来验证。这样的性格我喜欢。太多唯唯诺诺的年轻人了，他们想要显得乖巧，显得和善。在长辈的关怀下，就像是一个漂亮的瓷娃娃。实力很好，天赋不错，拿出来似乎让谁都羡慕，可是真正到了生死相搏的关键时刻，死的最多的也是这一类人。”

许青谈被魏荼说的有些脸红，这次她真的听出来了这个少年是在夸自己。

“也没有到这么偏激的地步……”

“偏激一点好，有特色。”

“师兄你年轻的时候也这样……？”

“说的好像我已经老了似的。”

魏荼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许青谈忍不住笑起来，“可是你说话的样子不就是老气横秋的么？”

“呵呵……其实我以前比你想的可朴实无华多了，低调……不值一提。许多的弟子都知道我的以前，是多么的不起眼，境界久久的停滞，自然也没有什么资格去嚣张。能做的和你没有什么区别，默默的练剑，不理会别人的流言蜚语。”

“看来在这一点上我们很像。”

许青谈如此说道。

魏荼摇摇头。

“也不是那么像，我没有你这么强有力的理由推着自己前行。我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过，或许自己人生就这样默默无闻下去也挺好，反正没有指望。我没有仇恨需要报，也没有什么东西特别想要。”

在皎洁的月光下，许青谈眼神波动。

如被月光搅乱的池水。

“表现的什么都不喜欢的样子，是不是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想要的？”

“或许吧，当时的心情现在忘的差不多了，看到你们让我稍微想起来一点点。自己也这么无忧无虑过。”

“你也挺神奇的，明明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却可以对我说这么多的大道理。”

魏荼也不计较，笑呵呵的伸手随意的揉乱了许青谈的发丝，然后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