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的颜料是平静 (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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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入神,心中真羡慕欧文女士对丝巾的这种感情,好像它们是她孵出的一群鸡雏。
欧文女士讲了半天,一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们马上进入正题,你今天在这里亲手画一幅丝巾吧。”
她领我到画室配好颜料,然后帮我把丝巾绷在架子上,微笑着说:“你可以开始了。”
我不知道怎样开始,突然惊慌起来,比我当年做卫生员第一次给病人打针时还紧张。怎么把针头戳进皮肤好歹还在白萝卜上练过,可这么大的一块雪亮丝绸,一笔下去就不可更改了,心中忐忑。
欧文女士用毛笔饱蘸了天蓝色的染料,在为我做示范的小丝巾上涂上了深浅不一的条块。一边画,一边对我说:“蓝色是最丰富的色彩之一,特别是在丝绸上表现的时候,同样的一条蓝色,上沿多用些水,下沿多用些染料,就会出现立体的变幻效果。”
我颤颤巍巍地抓了笔,也蘸上了蓝色的染料,还是想不出画些什么。可能是蓝色刺激了我的想象,或者是我的想象实在贫乏,我用蘸着蓝色染料的毛笔在白丝绸上写下了一个大字——天……
欧文女士惊奇地看着我,可能因为汉字的象形性质,她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我是在写一个字,以为我是在画几缕高天流云,待看明白我是写下了一个“天”字的时候,她很欣赏地笑起来,说:“很有特点,你接着画吧。”
我却更为难了。蓝色已被写了“天”字,之后,再画或者说再写什么字呢?
欧文女士问我:“你还需要什么颜色?”
这时,一个想法蹦出脑海。我很坚决地说:“我要赭红色。”
欧文女士拿出一个颜料瓶。我端到齐眉处,对着阳光看看,说:“不是这个颜色,这个太偏向咖啡色了,我要更红一些的。”
我看安妮向欧文翻译这些话的时候,一副不知我的葫芦里卖什么药的神情。我也不解释,看了欧文向我推荐的第二种颜色,依然说:“不是。我要的不是这种颜色。”
后来,干脆是我自己动手,在欧文众多的颜料瓶里挑出一种色彩。
欧文看了,提示我说:“一般人通常是不喜欢棕色和咖啡色的。”
我说:“师傅,谢谢你告诉我,但是,这幅画我想还是要用这种颜色。”
颜色调出来了,我用笔尖蘸了色,在雪白的丝绸上用赭红色写下了“印第安”三个大字,这些字写得像搭建起来的小房子。
原来,就在前一天,我们到了印第安人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