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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吾挨了保子的数落,对八角金盘叶子的碧绿更觉讨厌了。要是没有那丛生的八角金盘,樱树的粗大树干便是独木而立,它的枝醚就会所向无阻地伸展开去,任凭枝头低垂地展拓四方。不过,即使有八角金盘,它还是扩展了。
而且居然开了许多花。
在晌午阳光的照耀下,漫天纷飞的樱花,尽管颜色和形状都不那么突出,却给人以布满空间的感觉。现在正是鲜花盛开,怎会想到它的凋零呢。
但是,一瓣两瓣地不断飘落,树下已是落花成堆。
“原来只以为报纸净登年轻人遭杀或死亡的消息,岂料老年人的事也见报了,还是有反应的啊!”保子说。
保子似乎反复读了两三遍那段老年夫妇的消息“在众人爱戴之中消失”。
“前些时候报上曾经刊登过这样一条新闻:一个六十一岁的老大爷本想将患有小儿麻痹症的十七岁男该送进圣路伽医院,于是从枥木来到了东京,老大爷背着孩子,让他游览了东京,不料这孩子唠叨不休,说什么也不愿意上医院,结果老大爷用手巾把孩子给勒死了。”
“是吗?我没读过。”信吾暧昧地回答了一句。他想起自己关心的是青森县少女们堕胎的消息,甚至还做梦了。
自己同老妻是多么的不同啊。
二
“菊子!”房子唤道,“这部缝纫机怎么老是断线,是不是有毛病?你来看看好吗。是胜家牌,机器应该是可以的嘛,是我的手艺拙笨了?我歇斯底里了?”
“也许是机器失灵了。这是旧东西,我学生时代用的。”
菊子走进那房间里。
“不过,它还是听我使唤的。姐姐,我替你缝。”
“是吗?里子老缠着我,我心里很着急。好像把她的手也缝上似的。尽管不可能缝到手,可这孩子把手放在这儿,我看着针脚,眼睛就模糊不清。布料和孩子的手朦朦胧胧的,仿佛粘在一起了。”
“姐姐,你太疲劳啦!”
“就是说,是歇斯底里呀。要说疲劳,得数菊子啰。在这个家里,不累的,就是爸爸和妈妈了。爸爸也过花甲之年,还说什么xx头痒痒,分明是愚弄人嘛。”
菊子到大学附属医院去探望朋友,归途给房子的两个小孩买了一块西服料子,并正在缝制,所以房子对菊子也抱有好感。
然而,菊子取代房子,一坐到缝纫机前,里子就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舅妈给你买布料,还为你缝衣服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