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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
林浔偏过头,喘了几口气,这个人正在很重地吻咬他的脖颈。
上一次他的梦就做到这里,但是这一次,场景还在继续。
他笑了一下,放软声音道:“但我想去。”
东君在昏暗里俯视着他,过一会儿,轻轻啄了一下他脸颊:“那去吧。”
林浔:“……哦。”
东君:“最近不高兴吗?”
“没事,”林浔习惯性地说了这两个字,顿了顿,却又道:“有一点。”
东君:“那出去散散心。”
林浔:“……嗯。”
他把脑袋埋在东君胸前。
明明东君什么事都顺着他,他反而不高兴了。
他闭上眼睛,却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同学敲门喊他出去玩时,死死拉着他的手腕,红着眼睛瞪着他,不要他和任何人一起玩的漂亮小孩。
可是人都是会变的。
他又想起自己翻过银河的那些文件,发现除了银河的收益的一部分会源源不断打进他卡里之外,他对这个结构庞大的集团没有一丝插手的权力。
或许,对一个人来说重要的事物,是不断在变化的。
……什么时候觉得东君开始不喜欢自己了?
或许就是这个时候吧。
——那一年他二十三岁,两年后,他离开了东君,又过两年后,他在一定程度上离开了这个世界。
还好只是一定程度上。
他沉了下去。
他的精像一枚羽毛,在水中下沉,阳光粼粼的水面逐渐远去,泡泡往上浮,最终看不见了。周遭一切变暗变深,在一丝光也没有的那一刻,他轻轻落在柔软的河床。
他好像逐渐变重了,呼吸的一起一伏,甚至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要克服水的压力——他再也不像风中飘飞的羽毛一样轻盈而无拘无束,有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他。
是什么?
——是尘世的躯壳。
林浔猛地睁开眼睛。
黑色的世界,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星星点点微弱的灯光刹那间涌进他眼睛里。
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壳,外面仪器声响成一片,他像是一个在真空中生活了太久的人,任何一点色彩和声音都在他的感官里无限放大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声“嘀”,金属平滑的推动声响起,外面白色的光芒起先是刺眼的一线,然后逐渐放大。
林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