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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皇帝爬行之敌军脚下,这是比战败更屈辱的事情。
他耳力好,能听出些对方的只言片语,大概是在劝陆弘,舍弃陆启正,与北疆一战。
真可惜这些有鸿鹄壮志的将士们,你们的皇帝不是懦弱,也不是注重亲情,更不是慈悲善良,他只是极度的自私。
人越到晚年,越会被亲缘关系牵绊,或许年轻时,陆弘把皇权看得比爱人与孩子更加重要,如今皇权已叫他疲惫厌烦,曾经执着的山河社稷也成了他手下的流沙,可以被挥手散去。
在大崇将士的嘈杂声中,陆弘丢掉了手中佩剑,翻身下马,面对着自己的将士们,“即刻,朕传位于爱子启正,自贬为庶民,不再是大崇皇帝,不再是皇室一脉!”
他闭上眼睛,不去听身后的挽留抑或谩骂,他舍弃掉了自己一生追逐的尊贵,保留了大崇皇室最后的体面。
重甲片片坠地,扬起阵阵黄沙,那是他丢掉的尊严,碾碎的贪婪,他这一生唯一一点的善意,留给了他与薛仲元的孩子。
他不像陆棠鸢,战场风沙里长大的,皇宫的锦衣玉食,把他的皮肉养的刁钻,再加上上弦蛊虫的摧残,在冷硬的黄沙地上爬行,膝盖与掌心都传来钻心的痛。
慢慢的,黄沙里留下扭曲的血迹,慢慢的,爬行变成了匍匐。
在指尖触碰到拓跋枭马蹄的那一刻,他耗尽全身力气抬头,“你要…说到做到…”
拓跋枭勒马退开几步,自己的马儿都嫌弃地甩了甩蹄子,“当然。”
他抬手示意后方军队,北疆士兵整齐地让开一条路,一眼望去,是绑着陆启正的投石战车,侧面站着一个黑衣覆面的人,只有他知道,那不是操控战车的士兵,而是陆棠鸢。
陆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及时陆启正鲜血淋漓,但是他还活着,他即将被还给大崇,他与仲元的孩子,还是会享受到这一切。
但是下一刻,他就会知道,他的天真多么可笑。
“我现在,就把他还给大崇。”陆棠鸢喃喃道。
陆启正已经和巨石绑在了一起,他挥手做出指令,负责投石的士兵便一队上前,将绑着陆启正的石头统一抬起,搬上投石战车。
陆弘脸上的释然瞬间化为绝望,眼珠都要露出来,那种不可置信的神情,崩坏了他的表情,他大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他耗尽了生命向前爬行,是他苍老枯朽的身体,已经做不到任何事情。
他只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