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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留给你的遗书。”
队长把那封信缓缓放在她枕头边上,敬礼:“保重!”
转身出去了,轻轻带上门。
方子君撑起自己的身子,打开信,读着读着,眼泪流出来。
“子君: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和我的哥哥在一起。
你别为我们弟兄难过,我们都是军人,军人就意味着要为国家为军队去战斗去牺牲。我的哥哥牺牲在南疆战场,而我牺牲在和平年代。我不能告诉你更多关于我的任务,说实话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请你相信一点——张云的弟弟是好样的,他是为了完成党和军队赋予的任务牺牲的。
关于我们的关系,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个结。说实话我也有,因为那是我的亲生哥哥。但是,我想了这么长时间想明白了,那就是——我爱你!
我爱你,子君。
这一点确凿无疑,爱情是无法因为悲伤所磨灭的,也不会被更多的现实所约束起来。我知道你是我哥哥的女人,如果我哥哥还活着,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嫂子。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九十年代的中国军人,应该有自己的头脑,应该有冲破这种束缚的勇气,更何况我也是天杀的伞兵。我爱你,虽然这句话说的有点晚,而且不合时宜。
因为,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牺牲了。我不怕牺牲,但是我不想我死你也不明白这一点。
我爱你,希望你早日走出过去的阴影,得到真正的幸福。
我们弟兄在天堂会祝福你,真诚祝福你!
深爱你的人张雷绝笔
一九九二年6月17日”
她起身下床,腿还在发软。扶着墙走到门口,打开就看见一楼道的人。有陆院的队长和教导员,还有一个空军大校和一个哭得泪人一样的中年女人。空军大校站在手术室门口,脸色凝重,背着手不说话。方子君走到门外,无力地*在墙上,看着“手术中”三个字流泪。
医院的领导走过来:“小方,你怎么出来了?你应该休息。”
方子君无力地摇头。
空军大校回头,胸口的空降兵伞徽闪着光,和他眼中压抑的泪花光芒一样明亮。
“方子君?”张师长的声音嘶哑。
方子君说不出话,点头。
“我是张云和张雷的父亲。”张师长嘶哑着嗓子说。
“伯父——…”方子君哭出声来。
空军大校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