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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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人的模样:肮脏的帽子、宽厚的肩膀,正俯身在电话机上——不是在杂货店就是在饭馆里——一只柔软的戴着戒指的大手挡着嘴,另一只手握着玩具似的电话筒,凑在上面悄声说话。
“哦,”霍拉斯说,“是吗?有什么事?”
“我打听到了一点消息,也许你会感兴趣的。”
“我会感兴趣的什么消息?”
“我想你会感兴趣的。还有一两个人也会感兴趣。”那收音机或留声机冲着霍拉斯的耳朵,两支萨克斯管的簧片吹奏出一串串琶音和弦。声音淫秽而肤浅,它们仿佛像两个关在笼子里的机灵猴子在彼此争吵。他听得见电话线另一端那男人的粗重的呼吸声。
“好吧,”他说,“你知道了什么会使我感兴趣的消息?”
“我会让你自己判断的。”
“好吧。我明天早上到闹市来。你可以找个地方来见我。”接着他马上说:“喂!”这男人好像正对着霍拉斯的耳朵在呼吸:不知怎的,平和的粗气忽然变得有些兆头不妙了。“喂!”霍拉斯说。
“看来你没有兴趣。我看我还是跟另一方去打交道,不再来麻烦你了。再见。”
“别挂;等一下,”霍拉斯说,“喂!喂!”
“怎么了?”
“我今天晚上就过去。大概十五分钟以后就到——”
“没有必要,”斯诺普斯说,“我有车。我可以开车去。”
他出屋走到院门口。今天晚上有月亮。柏树枝丫组成的银黑色的拱道里,萤火虫像若隐若现的针眼似的到处闪烁。柏树呈黑色,刺向天空,被衬托得像是黑色的剪纸;斜坡形的草坪闪出一片淡淡的光泽,银子似的光润。某处有只夜鹰啼叫起来,反反复复,声音发抖而凄凉,压倒了虫鸣。三辆汽车开了过去。第四辆放慢速度,拐向院门。霍拉斯走进车灯的光圈里。斯诺普斯坐在方向盘后,显得硕大无比,给人一种印象,仿佛是在汽车顶装好以前硬塞进去的。他伸出手来。
“晚上好,法官。我给沙多里斯太太打电话找你,才知道你又住到本城来了。”
“嗯,谢谢你,”霍拉斯说,他抽出自己的手,“你打听到的是什么消息?”
斯诺普斯趴在方向盘上,从车顶下向房子方向张望。
“我们就在这里谈吧,”霍拉斯说,“省得你把车子调头了。”
“这儿可不太保密,”斯诺普斯说,“不过该由你说了算。”他显得庞大而笨重,驼着背,看不清五官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