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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还是被触动,不受控地剧烈震颤。
想到十七年前,只堪堪到他腰际的她,捏着他一根手指头,问能不能跟他回家。
而今是他捏着她的手,问她要不要他。
泪水滑下脸颊,汇聚到下巴,啪嗒滴落,湿晕在被子上洇开,她睫毛湿了,眼泪晃在眼眶里。
这间屋子,她自幼就住着,有她喜欢的紫檀床,有她喜欢的深木书桌,南面的窗望出去,有她喜欢的悠悠绿水,北面的窗望出去,有她喜欢的小院子。
都是她喜欢的,人也是她喜欢的。
许织夏用力点了几下头,舍不得他长久跪着,捉住他手腕拉他坐回床边。
他力量感蓬勃的手,在她脸前,指腹轻柔地抹去她的泪痕。
许织夏乖乖坐着,鼻音轻软:“哥哥,我们在哪里办婚礼?”
纪淮周随着她的话音唇角翘了下,想压一压,这时候笑她是要恼的,但没压住,倏地笑出一声气音,笑意蔓延到了整个面部。
唇红齿白,嘴角扯出了最深的括弧。
“你笑什么?”许织夏轻皱眉。
笑她急不可耐,正中他下怀。
这话纪淮周当然不会说出来,他抬抬眉:“笑你哥哥现在身无分文,又寄人篱下,只能都听你的。”
许织夏心软着,没追究:“那就在棠里镇。”
有人爱一掷千金的奢华,可繁华都市深似海,人心不古,他们都厌倦纸醉金迷的空洞,千金在手也只向往江南小镇市井坊间的气息。
大城市里叫活着,烟火气才叫生活。
“得在谷雨来之前办,否则景区开放,就不方便了……”她深思熟虑,沉思着,还在仔细琢磨。
纪淮周经不住又被惹笑。
许织夏后知后觉到他笑里的微妙,怨声:“你是不是在笑我……我不跟你说话了。”
“不是。”
“你就是。”
纪淮周指了下她无名指闪耀的钻戒:“求婚成功了,心里痛快,不能笑么?”
许织夏笃定他是抵赖。
她说不过,就跟着无赖,左手伸到他面前,委屈巴巴:“你是不是给别的小姑娘买的?”
纪淮周哼笑:“胡说八道。”
“四年前你都还没那意思,”许织夏有理有据:“谁家好哥哥会给妹妹买钻戒?”
他懒腔懒调:“你家的啊。”
“总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