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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围着水道的那些村庄,我一个也不认识。那个新血,尼克斯·马斯登,就住在其中一个村子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要面临什么样的险境——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我本应该担心这是个陷阱,但我没有,我不能。推着我不停往前走的,就是想要找到那些新血的念头。不是为了什么革命事业,而是为了我,为了证明这样的基因突变不是只有我和我哥哥。
我对梅温的信任是错付了,对朱利安·雅各的信任却不然。我比其他大多数人都了解他,卡尔也是。他也像我一样,知道这份名单是真实的,至于其他人,就算有疑虑,也不会表露出来。我想,他们也是想要“相信”的。这份名单给了他们希望,关乎武器、机会和战斗的可能。这名单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支柱,让大家都能紧紧抓住。
飞机掉转角度驶向树林的时候,我看着手里的地图,好转移注意力,但是肚子里仍然一阵翻腾。
“真是见鬼!”卡尔咕哝着,他盯着舷窗外面——那大概是废墟改造的跑道吧。他又猛地一拉拉杆,我脚下的金属盖板震了起来,机舱到处都响起了清晰的呼呼声,仿佛穿透身体一般。“着陆,防冲击姿势!”
“你这意思是?”我紧咬着牙齿挤出这一句,看见窗外的天空已然变成了树冠。
不等卡尔回答,整个飞机猛烈地震动起来,撞向上了什么硬东西。我们死死地抓着安全带,在各自的座位里被甩得东倒西歪,巨大的惯性让机身不停地前后摇动。谢德的拐杖飞了出去,打到了法莱的椅背,但她根本没注意到,只是一眨不眨地睁大眼睛,攥着座椅扶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我们着陆了。”她气喘吁吁地说道,声音淹没在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里。
夜色悄无声息地降临,笼罩着这片所谓的废墟,远处间或传来鸟儿的鸣叫,以及飞机的低声啸叫。引擎的转速渐渐减慢,等我们往北滑行了一段路之后,便完全静止下来。机翼下静电流发出的蓝色微光消失了,只有机舱内部的灯还亮着,天上的星星还亮着。
我们全都一言不发,沉默地等待着,希望这样的着陆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空气里有一股秋天的气味,混合着落叶和远方暴风雨的潮湿气息,我在机尾坡道边上深深地呼吸着。奇隆缺觉缺得厉害,撑不住睡着了,偶尔发出一两点鼾声,打破了四周寂静。法莱早就不见了,她带了枪,去跑道的其他地方侦察搜索。为防万一,谢德和她一道走了。这是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以来,我第一次不